是的,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到那里的情况。
漆黑,沉寂。
仿佛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雨尘归能感受得到,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微小动静。
正如当初的他在黑暗之中的苟活。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夜渐渐深了,从那房间之中还是没有传出来任何动静。
四周早已变得静悄悄的,四周的房屋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盏灯光闪烁。
不能干等着,雨尘归默默思量。
手机突然想起,里面传来戏奉才的声音。
猫到了。
雨尘归微微一笑。
室内,烟雾缭绕,弥漫的道道烟圈徐徐上升,化作缥缈的白色,飘散不见。此刻,灰暗的房间里,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神呆滞的凝望着天花板,那灰暗无光的眼睛透露着一股死寂的气息,周遭的环境更是恶臭袭人;然,男人似乎并不在乎,故而未曾引起他的一丝行动。片刻后,这房间里唯一的亮光,闪着微弱光芒的香烟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最终无奈的挣扎几下,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熄灭了。一切彻底陷入很暗,男人疲惫的闭上眼睛,就那么僵硬的坐着,仿佛失去了生机,一动不动。许久许久,男人终于睁开了无神的双眼,一瞬间决定了什么,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然而刚刚站起,男人脚下便一个踉跄,好容易才稳住身形。他跌跌撞撞摸索着门的出口,仅仅披上了一件风大衣,推门便踏入无边空寂、阴暗的夜,不回头。他的背影就像垂暮之人奔向死神的怀抱,不回头。
男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漆黑的夜寂寥无人,而他就好像苟活残存于人世间的幽灵,与其与己,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男人终于走到一栋高耸的大楼。这幢建筑从外表看,竟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且不说它的高度高的不自然,又有些虚幻的感觉,怪异的是它充满阴暗的表面,无光、无形;就这样默默隐遁在黑暗中,黑色的瞳孔注视着一切,好似冰冷的判官,清醒得辨别着一切的罪恶。它似乎可以吞噬光,逃不掉,走不出,那仅仅照耀的微弱的光,只是让它显得更加古怪。一栋诡异寂静的楼。
而男人并没有因为它外表的诡怖而感到恐惧,反之,这幢充满孤独感的建筑竟令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他毫不犹豫,缓缓踏进,决定从这里葬送一切的纷扰。之所以不在家,他觉得葬送在家里好窝囊,这是他对自己那卑微的自尊感的满足。更何况,这楼里竟一丝的灯光都没有,门上,无锁。楼内空空荡荡,通往楼顶仅有这一条重叠曲折绵延的楼梯,男人费力的、一步一步的前行。他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能凭借感觉好似匍匐前行一般,缓缓走向高处。男人前行着感觉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这里安静的让他怀疑,从始至终都仅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与喘气声,这好像一栋空楼,像他一样,像被一起的孤魂。但男人并不害怕,孤独的感觉他早已习惯,况且,他也不信什么神鬼之说,即便真的有,他也不怕,他早就——没了希望。
男人终于到达顶层,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即使已经决定,但如果有可能,谁都不会放弃生。他也不例外。“吱呀——”的声音十分刺耳,男人透过微弱的光隐隐望见边缘,男人拖曳这早已疲倦不堪的神曲,走至那里。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爬上楼沿。耳边呼啸的风像极了妖精的嘶叫,极度刺耳。他的脸被刮的生疼,他不再犹豫了,闭上眼,想到:都结束了。
“我要是你,就不会蠢到跳下去。”一个声音从背后冷冷响起。
这声音具有穿透性似的随着呼啸的风声吹进男人的而中,男人内心咯噔一跳,瞬间清醒了自己是在做什么,猛地睁眼,望见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死亡的恐惧随着求生的本能被激发,男人快速的向后一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上,正在不住的直冒冷汗,强烈的心悸压迫着他呼吸喘不过气来,他急促的呼吸着,惊惧的转过头,寻找那冰冷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