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煞白着脸的白洛氏赶忙扑过去,将白奚妍的头按在怀里安抚,又歉然的向车陈铉解释:“妍儿身子还弱,我还没告诉她这回事?”
陈铉看了看脸色惨白的白洛氏,再看了看伏在白洛氏怀里瑟瑟发抖的白奚妍,低头一笑:“倒是我鲁莽了。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夫人节哀。我派人去应天府打个招呼,让他们尽快破案。尽早抓到凶手也能让死者安息。”又状似不在意的问:“岳母可知道那老妈子得罪过什么人,或是洛四姑娘和谁结过仇,这样也有个调查的方向。”
白洛氏瞳孔一缩,忙借着为白奚妍抚背的动作低了低头:“姑爷觉得她是被人害的?”
陈铉耸了耸肩:“倒不是我这么想,是洛四姑娘这般想,她画了那老妈子的画像,正让应天府的人四处寻找目击者,还许下重酬。”
闻言,白洛氏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她没完没了是不是,她怎么就不肯放过她们!
陈铉微微一眯眼,若有所思的翻转着手上的玉佩。
瞥见他神情,白洛氏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道:“四丫头一个小姑娘哪有什么仇人,也就她堂姐瞧她不顺眼。”说着又猛然反应过来,捂住了嘴一脸的欲盖弥彰:“不过都是姑娘家的小矛盾。”
陈铉笑了笑,睨一眼缩在白洛氏怀里哭的不能自己的白奚妍:“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你慢走。”白洛氏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觉得陈铉再说下去,自己的表情都要控制不住了,至今心跳还没有平复。
陈铉一走,白洛氏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刚出完这口气就对上白奚妍复杂的目光,里面似乎涌动着千言万语。禁不住这样的目光,白洛氏呼吸一滞,不自在的撇开眼,她挥手让人退下,令她们守住门窗。
“娘,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柳妈妈的,大不了我们以后不请婉兮过来,你为什么要这样?”白奚妍泣不成声。
白洛氏脸色阴沉:“你别天真了好不好?京城就这么点大,万一遇上了怎么办?你看看那琴姬伺候了他两年,还不是说被赶出去就赶出去。要是让姑爷知道了真相,你怎么办,我怎么办,你哥哥怎么办?咱们母子三个都得死无葬身之地,你懂不懂!再说了现在人都没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想让我给柳妈妈偿命不成!”
白奚妍嘴唇张了又张,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禁悲从中来,只能伏在白洛氏怀里失声痛哭。
看她模样白洛氏心里也不好受,压低了声音安慰她。
且说离开的陈铉,对宝贵勾了勾手指。
“爷,您有什么吩咐。”宝贵团团笑脸的上前几步。
陈铉吩咐:“查一查昨儿那妈妈出事前后,谁出过府,尤其是少夫人那边的人。”
宝贵笑脸一僵,惊疑不定的看着主子:“您怀疑?”
陈铉微微一笑:“女人心海底针,谁捉摸得透啊!”不过他倒是知道有些女人狠起来,那真是让男人都甘拜下风。
“悄悄的,别露出风声。”
宝贵应了一声:“爷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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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侍郎府的洛婉兮坐立不安,忍不住会想自己若是不把柳妈妈单独留在陈府,或是派人去接柳妈妈,柳妈妈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越想越是愧疚不安,心如刀绞,洛婉兮不得不给自己找事情做,否则她会让愧疚和后悔把自己逼疯了。思前想后,她还是去找了洛郅。
见了她洛郅便问:“四妹怎么来了?”
洛婉兮咬了咬唇颇有些难以启齿,可再难开口,她还是说了:“我想借大哥名帖往凌阁老府上送一份谢礼。”
洛郅惊得不由睁了睁眼。
“多谢他们将柳妈妈的遗体打捞上岸,并报了官。顺便我想再请他们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现场可有奇怪之处,或者柳妈妈身上不寻常的地方。”
闻言,洛郅便明白了,什么顺便,她的目的就是想询问下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看看是否有新线索,可她一姑娘家又不好投帖上门。
洛郅无奈的摇了摇头。
洛婉兮倒没有太失望,洛郅不帮忙,凌婵应该会帮她,且成功的可能性极高。她只是不好先绕过自家人去求外人。
正当她要告辞时,就听见洛郅道:“那我亲自去一趟阁老府,只是凌阁老会不会答应我也没法确定,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沉吟了下他还是道:“四妹,若是再找不到证据证明柳妈妈是别人谋害的,事情便到此结束吧,你别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洛婉兮这状态,看得洛郅有些担忧。
洛婉兮心头一暖,真心实意道:“大哥放心!”
可看她模样,洛郅委实不放心。
十分不放心的洛郅略作收拾后,便带着洛婉兮准备的谢礼前往位于容华坊的阁老府。由衷希望柳妈妈落水溺亡一事能水落石出,打开她的这个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