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面色蜡黄的皇帝掩嘴轻咳两声后幽幽一叹:“失败了啊!”
“陛下息怒!”陈忠贤低头道:“凌渊身边高手如云,臣手下精锐尽出可连他的身都近不了,便是臣的侄儿昨晚差点就回不来了。微臣无能,请陛下降罪!”
皇帝扯了扯嘴角,政事上抓不到把柄,于是不得不暗杀,在宫里行不通,在宫外也行不通,皇帝用力的握紧了扶手,难道真要让他继续做大下去,颠倒了乾坤。这江山终究要朱家人说了算的,他复辟后处处受凌渊受陆家掣肘,换成太子情况只会比他更糟糕,太子妃可是陆家人,还怀了孕,若是生下嫡子……
突然,皇帝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惊天动地,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陛下!”陈忠贤担忧的抬起头,望着龙椅上面色潮红的皇帝,一颗心不住往下沉,皇帝的身体事真的不行了。
咳得眼泪都要出来的皇帝摆了摆手,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只觉得胸腔处火辣辣的疼,他定定的看了陈忠贤半响,到底是做了近三十年皇帝的人,哪怕他晚年沉迷于丹药女色荒唐不经,可沉下脸时依旧威严不可侵。
看得陈忠贤背后发凉,好一会儿才见皇帝动了,他从手边的黑漆木匣子里拿出了一块赤金的令牌,对陈忠贤道:“你过来!”
瞥见那一抹金灿,陈忠贤心跳加快,险些绷不住脸,他定下心神,脚步沉着的走向皇帝,闻到了从帝王身上传来的熏香味,是龙诞香,其中还掺杂着浓郁的药香,混合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
候在宫门口的陈铉见陈忠贤出来了,迎了上去,端详片刻后,发现伯父脸色如常,什么都看不出来,索性他也不揣测了。
服侍他上了轿子,自己翻身上马,一路回到了陈府,打发走下人后伯侄两人径直进了书房。
不等陈铉开口,陈忠贤先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一眼陈铉:“你嫌自己命长是不是?”他勒令侄子别掺和这次行动,这一次刺杀与其说是为了杀凌渊,不如说是演给皇帝看的戏,想靠几个刺客就杀了凌渊,未免太过儿戏。要真那么容易,他岂能容凌渊活到现在,早杀他十回八回了。
陈铉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没出事吗,伯父!”
“等出了事就晚了。要不是我派的人及时接应,昨晚你能那么容易脱身,但凡被凌渊抓到蛛丝马迹,你以为他会放过你。”陈忠贤冷斥,陈家就剩这么根独苗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陈铉赶紧赔笑。
见他嬉皮笑脸的,陈忠贤就气不打一处来,指了指他警告:“你最近给我安分点,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凌渊肯定猜到是我们做的,难保他不私下动手脚。”
陈铉立马应了,果断转移话题:“伯父,陛下召见您说了什么?”一下朝,伯父就被皇帝召走了。
“计划失败,陛下十分失望!”陈忠贤不紧不慢道。
陈铉挑眉:“除了失望,陛下就没其他动作了。”
陈忠贤看着他慢慢笑起来,缓缓的从袖里掏出一块令牌摊在手上。
“乾坤令!”陈铉瞳孔一缩,乾坤令,如朕亲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孤月山人扔的手榴弹(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