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总吊着眼睛，还是那副轻佻且玩世不恭的样子：“世界上男人这么多，我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方先生认为呢？”
方莫程脑中“轰”的一声，没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早知道沐扬风流，为什么偏偏就觉得对方能安定在自己身上？
方莫程觉得自己气短，垂头深呼吸几下，才勉强把眼中的涩意消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何种反应，是气急败坏骂对方狗男人？还是耍脾气要对方哄自己？甚至是胡搅蛮缠叫对方别离开自己？
没有一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方莫程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撑起一个笑，看着沐扬：“是啊，我也觉得你没必要继续追我，去见见别人，说不定能找到你的真爱呢……”
方莫程说着说着，眼眶不自禁红了，看着委屈得不行。
沐扬看人当真了，自己先心疼得不行，连忙收起吊儿郎当的架子，伸手去抓方莫程的手。
方莫程心里有气，收回手，没给对方抓的机会。
沐扬只能攥住对方的衣袖：“莫程莫程……你消消气，听我说。”
方莫程撇过头不去看对方，手却失了劲，安分被沐扬攥着衣袖。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刚刚不该开那种玩笑的……你消消气，别不理我好不好……”
方莫程虽然还不肯转过头，但身体已放松下来，没之前那么僵硬了。
沐扬去勾对方的手指，而后缠住。
他垂眸，低声告白。
“我刚刚说那些话，其实也不只是玩笑……我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吗？你怎么就舍得让我去相亲？……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妈为难，可我呢？你自己呢？就算你壮士断腕似的什么都忍得，可我心疼啊……”
沐扬抓过对方的手，疼惜地捏了捏，又忍不住低头亲吻。
方莫程感受到指关节上的热度，心中又麻又疼，一下就忘了自己在委屈点什么。
沐扬亲吻完，继续说道：“我早说过，你在我身边，大可以放肆放纵放心大胆，就算你打我骂我，我也都认了，就一点，有事儿别憋着，有话别忍着，行吗？”
“莫程……”沐扬晃晃对方的手，等人转过脸来，沐扬对上他湿漉漉的眸子，“我不想再看你受委屈了，我心疼。”
方莫程呼吸一窒，终于明白过来，这场博弈自己终究是输了。
因为沐扬根本就没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