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大概还在难过,被梁深的球一打岔,哭也哭不安稳,把球丢还到球场后,又迅速低下头跑开了。
“老梁,继续啊。”梁深的朋友叫他回去打球。
他却没听见似的,走到篮球架捞自己的手机外套。
朋友们看他要走,连忙问道:“你去哪儿?”
梁老板把外套往肩上一扛,吹了个口哨:“找媳妇儿去。”
……
许浅哭得很伤心。
少年人的伤心,是真的伤心,屁大点事却能哭出天塌了一般的惨痛。
可他又不是嚎啕大哭,他只是缩在操场看台的一角捂着嘴流泪,间或从指间漏出一点哭声而已。
梁深站在不远处悄悄看了好一会儿,他还记得许浅,记得两年前的他,跟两年前相比,小孩儿长高了,脸也长开了,看着却比那时候更让人有保护欲。
他不知道许浅为什么哭,但看着这小孩儿哭,他并不好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老板终于迈开脚步走向许浅,随后坐到他身边。
许浅感知到有人靠近,惊惶又诧异地抬起头,随即落入梁深饱含宽容的眸子里。
梁深递过来手帕纸:“擦擦。”
“谢……谢谢……”
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意让许浅有些不知所措,一看对方的灰发耳钉大花臂,又惶恐地不敢多问,只能瑟缩起来小心拭泪。
梁深没套外套,一身球服很好地展现了他的男子气魄以及……盖不住的黑老大气质。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烟和ZIPPO,朝许浅那递了递:“来一根?”
梁深低沉的声音混在温和的夜风里,竟奇迹般地迅速抚平了许浅的情绪。
一时间,许浅只顾着回味梁老板独具味道的嗓音,忘了坐在这儿的缘由。
他轻轻摇头:“不抽烟。”
梁深会意,抽出一根自己叼着:“成年了吧?”
“嗯。”
那就无所谓未成年人面前不抽烟的规矩了。
“嚓”的一声,火光亮起,点燃了梁深嘴上的烟。
“多大的事儿,值得你在这儿哭,跟我说说?”梁深缓缓吐出一口烟,看向许浅。
许浅静静回望着梁深,嘴唇抿起,没有开口。
就在梁老板以为对方不会告诉自己时,许浅单薄的嗓音在晚风里响起。
“我男朋友……劈腿,跟别人在一起,把我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