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壕,祖籍河南道祖安县,十年前随流民至扬都后定居,家住南云坊满子巷三百二十号,平日以卖毕罗为生,年三十六,未娶妻,无子女。”凌芝颜合上轴书,目光灼灼,“不过依我看,你的身份不止这么简单吧?”
王壕却不理他,只是斜眼瞅着靳若道,“真是万万没想到,我竟是败在了你手里。”
林随安:喂喂喂,我才是主要武力输出。
靳若面色惨白,拳头攥得死紧。
张长老跛着脚上前,之前多亏他奔去府衙搬救兵,但不慎崴了脚,现在脚踝肿的像个馒头,也顾不上治疗,脸色比靳若还难看,躬身向凌芝颜抱拳道,“若我等将此人背景如实以告,可否请凌司直网开一面,莫要追究我们的门人。”
凌芝颜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被花一棠用折扇点住了肩膀。
花一棠:“我们只想知道和此案有关的消息,至于其他人、其他事,只要与此案无关,我们没兴趣问,也不想管。”
凌芝颜不甚赞同瞪着花一棠,花一棠以扇遮脸,悄声在他耳边道,“那个逃走的黑|鬼脸显然是个武林高手,放眼整个扬都,能和他一战的只有林随安,你也看出来了吧,林随安和这帮人的关系不简单,你为难他们就是为难她,万一林随安撂挑子跑了,咱们这案子就成了死案,你怎么跟大理寺交待?”
凌芝颜:“你——”
“你什么你,若论单打独斗,三个你捆起来也打不过林随安。要不然怎能让黑|鬼脸跑了?”
“我——”
“我和你都见识过林随安的脾气,那是说发飙就发飙,疯起来六亲不认人畜不分,你确定要惹恼她?”
“……”
“凌六郎,做人要活泛些,只要这案子破了,你拍拍屁股走就行了,剩下的烂摊子扔给周长平不就完了。”
“……”
府衙大牢黑石一砌到顶,回音效果极佳,这俩人的“大声密谋”自带混响效果,被听得清清楚楚。
守卫的几个狱卒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地缝里,明庶和明风眸光飘移,佯装什么都没听到,靳若和张长老的表情十分复杂。
林随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听起来她像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恶棍?
凌芝颜脸又黑了两圈,看起来像颗招了虫蛀的烂白菜,半晌才点头道,“好,就依花四郎所言。”
花一棠摇着扇子:“张长老,说吧。”
“王壕是净门的人。”张长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