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棠:“凶手将尸体容貌完整留存,一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行,二则,他酌定即使官府发现死者的身份,也不能从死者身份查到他。就仿佛——”顿了顿,“在挑衅一般。”
林随安:“凶手家中富裕,颇有家底。”
花一棠:“所有尸体皆在东都水系中发现,凶手定是有船,在各河各渠中可自由航行且不显眼,方便抛尸。凶手以碳气shā • rén,还要保存尸体不被人发现,定有自己的宅院,不、或许不止一处宅院。”
陈宴凡和张淮直勾勾瞪着花、林二人,仿佛在震惊这俩人说话竟能如此配合无间,且句句有理有据,就仿若他们同时见过凶手一般。
“凶手为男性,性格自负自大,家境殷实,有船有宅,还有门路能得到海外进口的贵物——”花一棠用扇子敲着下巴,“目前只能推断出这些——陈公你瞪着花某作甚?!”
陈宴凡:“听起来很像花家四郎你啊!”
花一棠:“花某还觉得与陈公很是相似呢!”
张淮:“嗯咳咳咳咳咳!”
“太笼统了,这样我们根本无法确定凶手的身份。”凌芝颜摇头道。
张淮:“你们说的这般男子,东都起码有好几万。”
陈宴凡双臂叉胸,瞪着桌上的检尸格目开始犯愁。
其实,还有线索。林随安皱眉,只是——
花一棠拽了一下她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
林随安明白他的意思,如今他们都不猜不透两具尸体留下的记忆的有何意义,说出来除了引人怀疑之外,并无大用。
花厅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名衙吏进门报告,说有两户人家根据张贴的寻人告示前来认尸。凌芝颜立即起身迎出门,就在此时,陈宴凡突然叫住了花一棠。
“花家四郎,请留步。”陈宴凡沉着脸,连脑门上的油光都透出了凝重二字,林随安诧异回望,花一棠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张淮上前,请林随安与方刻一同出了门。
一转眼的功夫,门外的凌芝颜已经不见了踪影,张淮的步子迈得奇大,赶路似的追,方刻走得气喘吁吁,林随安的速度倒是毫无压力,只是有些好奇。
“张少卿,可是有什么不妥?”
“陈公一直不想让六郎插手此案,是有原因的。”张淮看了林随安一眼,“之后,若是林娘子方便的话,可否照拂六郎一二?”
“诶?”林随安诧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照拂凌司直?”
张淮点头:“想必此时的陈公也正与花家四郎说着类似的话。”
林随安心里有些犯嘀咕:听这意思,莫非凌大帅哥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敛尸堂近在眼前,门半掩着,里面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张淮皱紧眉头,推门走进去,林随安犹豫了一下,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