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棠想了想,叹息道,“青州白氏如今只靠白家主一人独撑,只要白家主成了shā • rén凶犯,白氏定然大乱,内都不休,大厦倾覆,青州白氏便成了伯克布的掌中之物。想必当时的伯克布很得意吧。”
白嵘:“那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花一棠举起茶盏,敬了白嵘一杯,“为了以防万一。活着的白氏家主可比死了的有用多了。”
白嵘沉默片刻,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苦得差点没厥过去,“这是什么茶?!”
“我家伊塔的独门煮茶手艺,放眼唐国,没有第二家。”花一棠笑道,“白家主,满意吗?”
白嵘重重放下茶盏,踹了一脚旁边的白向,“还不速速拜见你义兄?”
白向:“诶?!阿爷,花四郎比我小——”
“快拜!”
白向委委屈屈站起身,委委屈屈抱拳,“青州白向,拜见义兄……”
花一棠笑成了一朵花,起身捋了捋袖子,大步上前扶起白向,“三郎不必多礼。义兄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见面礼——木夏!”
木夏飞快退了下去,不多时又抱了个黄花梨的箱子回来。林随安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伯克布的箱子,里面装的是南乡赌坊的房契、地契等等。
“这是昨夜你与义兄一同赢回来的,送你了。”花一棠拍了拍箱子道。
白向下巴掉了,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合适吗?”
花一棠语重心长道,“白十六郎虽是被人杀害,但究其根本,仍是因为一个赌字。以后,你还是莫要开赌坊了。白家主喜玉,不妨就做玉器生意吧。”
“好好好,多谢义兄!义兄威武!”白向一把抢过木箱,叫得又甜又脆。
白嵘瞪着一双眼珠子,怔怔看着花一棠半晌,又看了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长长叹了口气,朝花一棠郑重行了个礼。
后生可畏啊……
花一桓要的只是他们青州白氏的地盘,而这个花一棠想要的,竟然是青州白氏的人心。
小剧场
十日后,扬都,花氏大宅。
花一桓正盯着唐国地图发愁,唐国五大都城中,花氏商业版图占了四城,唯独广都城久攻不下,回想起来,当时年轻气盛,对青州白氏下手太狠,不慎结了仇,如今……不好办了啊……
花一桓举着毛笔,在广都城上空转悠,有些犹豫不决。
要不,干脆将青州白氏一举灭了?
“家主家主家主家主!”伊梅尔举着一卷轴书冲了进来,吓得花一桓差点一笔勾去广都城,“青州白氏家主白嵘来信了!”
花一桓放下毛笔,抬头,半晌,“哈?”了一声。
伊梅尔迫不及待展开轴书,飞快扫了一遍,总结出中心思想:
“白家主说,花四郎帮他洗脱了shā • rén凶犯的嫌疑,非常感激,便让白家三郎白向认了四郎做义兄。”
花一桓:“哈??”
“白家主还说,以后愿意与花氏精诚协作,在广都城开拓市场,合作共赢。”
花一桓:“……”
伊梅尔收起轴书,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妥,“家主,这白家主突然来这么一出,不会是有诈吧?”
花一桓用毛笔头挠了挠额头,和花一棠用扇子挠额头的动作一模一样,笑道,“白嵘早就撑不下去了,正好趁机就坡下驴,向花氏示好。”
伊梅尔点头:“家主所言甚是,如今广都城藩人势大,青州白氏若再不找出路,很快就会被吞并殆尽。与花氏合作,是他最好的选择。”
花一桓看着地图上的广都城,松了口气。
如此甚好,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伊梅尔感慨:“不得不说咱家四郎真是了不起,不仅考得一甲进士,封了官,顺路还帮咱们拉拢了青州白氏,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花一桓失笑:“那臭小子的运气,的确不同凡响。”
伊梅尔:“对了家主,听说林娘子在广都城大展身手,擒获了伯克布!”
花一桓一怔:“是上次和咱们在港口抢生意,身边跟了十二个难缠的护卫,打伤了咱们二十三个兄弟的——伯克布?”
“就是他!被林娘子打成了猪头!该!”
花一桓皱紧了眉头,原地转了两圈。
伊梅尔:“家主?可是有什么不妥?”
“立即传信给四郎,就说给林娘子的月俸再加五百金。”
“诶?!”
“此等豪杰,定要好好将人留在四郎身边,万万不能被他人抢跑了!”
“家主睿智!”
林随安:阿嚏!谁念叨我?
白嵘:阿嚏!怎么突然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