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再一次被花一棠弄懵了,心道这花家四郎也太不靠谱了,先是和苏家骂仗,将整个夜宴搞得鸡飞狗跳,之后又说王景禄杀了人,言犹在耳,突然又改口说真凶其实是王景福——这个纨绔到底想干嘛?
伍达迅速将王景福也捆成了粽子,和王景禄并排摆在一起,只是没封住王景福的嘴,王景福容色惊惧,一时间竟是没有任何反应,王景禄狠狠瞪着王景福,嗓子里发出咯咯咯的怪笑声。
台上的苏飞章冷笑一声,“花家四郎,你嘴里能有句实话吗?”
花一棠挑眉看过去,“花某字字句句都是实话。”
事到如今,连池太守都听不下去了,“花参军,破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你一会儿说这个是凶手,一会儿又说那个杀了人,证据在何处?”
花一棠道,“王景福刚刚的回答就是证据。”
王景福一个激灵回神,怒道:“王某只是让花参军秉公办理,有何问题?!”
花一棠歪着头,眸光亮晶晶的,“问题就在于你没发现花某的话有问题。”
“什、什么?!”
“今夜花某从未提起过任何凶杀案件,尤其是和苏十郎辩理的时候。”
王景福瞪大眼睛,疑惑看向四周,但见众人纷纷摇头道:
“花四郎和苏十郎全程都在对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啊!”
“花四郎开口啖狗屎闭口啖狗屎,说的全是……咳,苏氏的风流韵事……”
“这么一说,还真没提过什么凶杀案,也没说过什么绞刑。”
花一棠:“所以,不知道当时花某和苏十郎骂仗内容的,便是案发时不在六层楼的嫌疑人!”
王景福面色骤变。
靳若放低声音:“你们也发现王景禄不是凶手了吗?”
凌芝颜:“凌某只是觉得这案子透着蹊跷——”
林随安:“我只是觉得shā • rén血衣的证据得到的太容易了——”
不符合悬疑剧本和花一棠主角光环的设定。
靳若脸色不太好看了,挠了挠脑袋,“难道姓花的一早就发现了?”
凌芝颜摇头表示不确定,林随安耸肩表示不知道。
这纨绔一身侦探中二病,爱演爱嘚瑟爱卖关子,他若不说,谁也甭想猜透他心里的小九九,唯有通过后期的行为方能推测出一二——
“之前花一棠说王景禄是凶手,应该只是障眼法。”林随安道,“想必是为了让真凶放松警惕,待真凶以为危险解除之时,以言诈之,便可令其露出破绽。”
花一棠笑眯眯看过来,“知我者,林随安也!”
林随安:“……”
感情这货还挺享受这种感觉是吧?
“花参军仅凭这个就断定我是凶手,太可笑武断了吧!”王景福道,“当时,王某只是去如厕了,所以没听到你和苏家十郎吵架的内容。”
花一棠折扇遮口,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啊呀?王家主也去如厕了?好巧啊。”抬手打了个响指,不良人带着一名散花楼的侍从走了进来。
侍从扑通跪地,“小小小人只是拉肚子,不小心去如厕的,不是故意要听到的,不、不不不是——”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花一棠问。
侍从一个激灵,连连磕头,“小小小小人什么都没听到!”
花一棠声音微沉,“你只需要告诉我听到了谁的声音即可,其余的不必多言。”
侍从哆嗦了一下,“我听到了王家二郎和周家八郎的声音。”
“是王景禄和周乾吗?”
“是。”
周乾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