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钗阁大门紧闭,空气中还飘荡着隐隐的血腥气,走廊地板上的血迹虽然已被清洗,地板缝隙里仍然残留着刺目的鲜红,展示着案发时的惨烈。
“发现血迹的时候,门是从里面闩住的。”花一棠示意,林随安一掌拍开门板,烈烈的风从门里涌了出来,吹得众人一个趔趄,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燕钗阁的房梁上竟挂着一个人。
黑色的长发随风狂舞,脖颈、双手被皮绳高高吊起,双脚离地,缓缓晃动着,腹部插着一柄刀。
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顿时吓得屁股尿流。
“shā • rén啦shā • rén啦!”
“又死一个!”
“救命啊!”
“闭嘴!”苏飞章大喝,“看清楚,那不是人!”
众人哆里哆嗦抬头,定眼仔细一瞧,果然不是人,而是用布匹扎成的人偶,头发是用马鬃做的,肚子上的刀也只是木刀。
众人大怒:这是要吓死谁啊?花四郎这货不会是故意的吧?
“复盘案发经过自然要尽量还原案发现场,”花一棠摇着扇子走进来,笑道,“本来还想洒些鸡血鸭血的,可惜时间太紧了,只能草草布置,还望诸位海涵。”
众人:这家伙在笑!果然是故意的!
林随安默默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世家子弟们又惊又怒,苏飞章、苏意蕴表情有些犹疑,池太守、夏长史有些好奇,段红凝表情凄然,吴正清皱眉观察着四周,王景禄、鲁掌柜也受了惊吓,王景福的脸色愈发难看,瞳孔剧缩。
花一棠踱步上前,用扇子指着高挂的人偶,“当时,弥妮娜就挂在这里,脖颈有一个血洞,腹部插入了一柄横刀,脖颈、双手手腕皆缠绕着一指粗细的皮绳。”
人群中有人“啊”了一声,又没了动静。
花一棠用扇子端端一指,是一名马氏的子弟,林随安记得,是王景禄“酒肉朋友”中的一个。
“这位兄台,有何疑问?”花一棠问。
马氏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尸体这个姿势,比较——怪!”
王景禄鼻腔里恶狠狠哼了一声。
花一棠挑眉,“花某倒是觉得这个姿势颇有深意,于是便请益都净门的兄弟们打听了一下,刚刚新鲜出炉的消息——”
靳若上前一步,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王氏王景禄有个嗜好,与人欢|好之时,喜将人用皮绳挂起来,待人吊得神志恍惚之时,方才行事。”
马氏嘿嘿两声,其余众人表情皆有些难堪。
林随安闭了闭眼,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凌芝颜比她的反应更大,喉头一滚一滚的,感觉好像又要吐了,方刻忙塞了个瓷瓶过去,凌芝颜迟疑了一下,闻了闻,脸色好了些。
花一棠:“此事都有谁知晓?”
靳若:“自然是与王景禄亲近的人——”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王景福。
王景福面色阴沉骇人,“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比我更清楚!”
“也对,此事并不难查。”花一棠绕着人偶转了一圈,“或许是那个云中月特意模仿了王景禄的习惯,为shā • rén嫁祸做准备呢。”
靳若嗓子里喷出个怪声,忙捂住了嘴。
林随安:“……”
可怜的云中月,好端端天下第一盗竟然变成了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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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云中月:阿嚏!为何突然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