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萧晟煜已经在了,纪芙薇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想去见他,她想告诉他,自己会一直铭记他对她的恩情的,还想问他,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几年前的那个得了他帮助的小姑娘就是她了……
“还在议事?”她眨眨眼睛,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明眸善睐、巧笑倩兮。
“正是。”李顺道,“锦衣卫大人们才刚进去汇报,怕是要好一会,不若纪姑娘先去小憩一会,醒来后再来可巧能与陛下一起用点心。”
李顺可不是平白好心的,那是他揣度出了萧晟煜的意思,方才陛下听得他要过来又想起自己主动提了一道用茶点,才特意补了一句。
得知她一大清早就起来顺着搬家,怕她一会儿精力不济,特地吩咐了要让纪姑娘休息好了再来,他那儿有的忙。
“好。”
纪芙薇自来乖顺,既然让她午休,那便休息一会。
待醒了之后再见也是一样的。
哪怕她迫不及待、满心渴盼,还是乖乖巧巧地压住了心思,连那分极其细小的委屈都没冒出一点儿尖来。
“劳烦莲心姑姑叫我。”
“姑娘安心。”
莲心姑姑替她掖了掖薄毯一角,确定她不会在这天气温度里受凉又不会太热,这才落了床帐重帷,又吩咐人把冰盆摆远一些,怕她睡梦中得了影响,一系列忙完才去继续带人整理行礼。
待醒来梳妆以后,纪芙薇到了正院,萧晟煜正坐在那里看书喝茶。
“陛下……”
“给陛下请安。”
纪芙薇学了礼仪,正要福身行礼,便被萧晟煜扶了扶。
“不必多礼。”
纪芙薇水盈盈的眸子看了他一眼,萧晟煜笑笑,隔了一会才道:
“可等久了?”
当下,她眼中便泛起了水雾。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那般脆弱,在萧晟煜的面前,她好像什么伪装都做不了。
纪芙薇咬着嘴唇,强作镇定,可偏他一句话,就勾起了她那些不安的等待的日夜,那唯恐他就此将她抛下的惶然……
见她这般,萧晟煜当下叹了一声。
“是朕不好。”
“……”
纪芙薇没回,她想说不是他的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似成了那锯了嘴的葫芦,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怕自己一张嘴,那委屈的呛声就流露出来,可她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任性娇纵的人。
她该懂事些的。
何况他是皇帝,做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大事。
她的事情,已是他范围之外的责任了。
连纪芙薇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那些情绪没头没尾、很是没有道理,她不该把自己的不安与惶恐强加到其他人的身上,皇帝又有什么义务非得来照顾她这点情绪呢?
再说,便是世上亲密如同夫妻、父子、母女,也不是时时刻刻非得要黏糊在一块儿,她可是见多了纪老爷一声不吭在外数日,回来之后纪夫人一样是老老实实地伺候着笑着,半点埋怨都不能有的。
萧晟煜这下便更觉难为了。
小姑娘心思太过敏感纤细,又尤其青睐他,他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好,更不觉得为难,只是觉得这般的性子太容易伤到自己,他感到“难为”的只是这样情况“教导”不易,轻了重了都怕她又生了忐忑张皇。
落座后,两个人一道吃茶用点心。
“您看的是什么书?”
“是佛经。”
“那是……很难吧?”
“你若感兴趣,我也能教你些。”
佛经难学是真,若没有人领着,不说能不能读懂,就是读懂了也怕走了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