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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2 / 2)

都是几十年前的秘闻了。

“噢……那皇帝真是给人留了面子了,毕竟哀宗是已经死了的。都说人死如灯灭,前尘往事不该重提,更何况其中还有不少是挖人心窝子的事情,经历过的人自己都不愿意叫外人知道。”

谭太后点了点头,面上先前的笑都收了起来,严肃了许多,但也并不能够看出她个人的态度。

“想来皇帝也是不愿意让那些事情污了你的耳朵……”

说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叹了一声。

纪芙薇不好意思地笑笑。

谭太后看着她剔透漂亮的猫眼儿,忍不住跟着也笑了。

大致和纪芙薇猜测的一致,左不过是厉宗忌惮,养坏了儿子,等孩子大了,张太后能见一见面了,才发现已经一塌糊涂管不住了。

“当年,哀宗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叫嚣过要我们都去陪葬……”谭太后面上露出一抹回忆的神色,但勾起的唇角满是嘲讽的笑。

肃宗快死的时候,谭太后就已经图谋起来,尤其是后期时肃宗后院里也老老少少许多的女人,生育的没生育的都有,她作为皇后能避开殉葬,贵妃高氏因为高家恩典也能避开,还有个宁妃因为大概率是新帝“养母”也有可能躲过,其他人实在难有活命的可能。

谭太后又不是石头做的,皇帝还没死,一群妃嫔已经在哭自己的命运了。

见此情形,谁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合理的,但没有一个人做成了这一件事情。

但她是皇后,这时候就应该站出来,为这群可怜的妹妹们“谋”一个生路。

正好贵妃这时候找上了她,谭皇后联络了宁妃,又和还是大皇子的厉宗达成交易,才最终以肃宗生前玩笑一般的口谕成为“遗诏”的部分,免了当时后宫一群女人的殉葬。

这些女人都是感激涕零、恨不能偷偷为她们树长生碑地喜悦哭泣着离开皇宫去宗祠庙堂。

那场景,她谭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显然,这也落在了厉宗皇后张氏眼中。

“岑娘是个有‘大图谋’的。我和你说过她是能当女状元的人,这不是玩笑,而是她是以‘名留青史’为目的,一直在努力地实现自己的抱负的人,作为皇后,这也是她的理想的部分。”

可惜,她有一个过于差劲的丈夫,厉宗实在是太昏聩了,而哪怕她是皇后,能掌握的权力也有限,更何况她本身其实并不是特别善于谋夺权力、进行操控御下之术的人。

张皇后能当个谋士,却做不得真正的统治者。

“她这一生,最后悔也最失败的,莫过于是她的儿子了。”谭太后叹了一口气,“是萧家对不起岑娘啊……”

张太后以前什么也不信,杀了亲子之后,她才偶尔对道、佛升起一点惦念,她一直深居简出呆在她自己的宫里,未尝没有歉疚的心情。

“她既感觉对不起被她儿子伤害的那些可怜人,又感觉自己作为一个失职的母亲也对不得自己的儿子……”谭太后再度深叹一声,“这份心情啊,曾经何时,我与她是完全一样的。”

两位娘娘都是极有责任感和道德感的人。

虽然都知道不是她们主观意愿造成的错误,但她们都缺失了自己儿子成长的部分,以至于让她们始终心有愧疚。

陛下和谭太后之间的心结,直到现在才算将将解开,细算来至少二十年。

从陛下11岁于历和十五年因各种原因——为活命、也为了王朝稳定、为继承人之争不会发生等——被太后送去大慈安寺,到如今弘乐十四年,陛下如今32岁终于成亲,陛下和太后之间有了纪芙薇做调解终于到了一个自然自如的状态。

“所以,有时候我们在后宫里,便是看着哀宗的那几个发脾气……也都不愿去深究。”

纪芙薇先是一愣,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李氏是被折磨得厉害的那个,”谭太后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这些过往的事情让她沉甸甸的,无法释怀,“但李瑶也是哀宗自己选中的家世出众的有身份的嫡妻。”

谭太后也没有掩饰地告诉她,以前的皇后们大部□□份都不高,一是为了外戚势力能被控制住,二是因为身份不高的被殉葬也不至于闹得太大……

像是谭太后家里,是在她成为皇后之后才慢慢起色的,肃宗给自己发妻面子,重用了她娘家人,但如今她也一直压着娘家的位置,好在前头还有个更显耀的高家在。

张太后的态度也差不多,张家本来就是兴旺之家,张太后的母亲是南平郡主、肃宗兄弟蒲城王的嫡女,妥妥的宗亲以及权臣。

“但是李皇后和哀宗……”

纪芙薇迟疑了一下,她可是一直听说他们相当不和的,但既然是哀宗自己选的……

“岑娘也是厉宗从几个候选人里挑出来的,外头说是我给挑的,但其实是我看重了她,认为她性子独特,结果正巧厉宗也看上了……结果他们的关系还不是不冷不淡,甚至登基之后厉宗还很忌惮她。”

厉宗的后院女人数目之多令人发指,他在欲望上尤其不加掩饰,男男女女,不然也不会最后死在床上。

“至于李氏……”她顿了顿,轻轻地拍了拍纪芙薇的手背,“你是好姑娘,自然想不到,皇帝也绝不会和你说这些,但是……”

“你说,能叫一个不喜欢女人反而好龙阳的男人娶妻,还被逼着生子,被质疑生育能力——哀宗在女色上的表现比他爹差得多得多,为了发泄,‘颠倒阴阳’,他可不就是什么事情都能做。”

纪芙薇瞪大了眼睛。

她突然想起了曾经梦境的预示,想到了原本自己也许会饱受折磨被痛苦地凌虐的命运。

那不是房事,完全不是,对她来说无异于酷刑。

在和陛下发生关系之前,她甚至一直以为男女之事只有那种恐怖而痛苦的折磨感。

她已经遗忘了大部分内容,却还记得那种入骨的痛苦和绝望。

娘娘以为她不懂,但即便是哀宗所为和梦里向世子、向小叔所为不同,对于她和李皇后来说,那种惨痛感一定是一致的。

都是强求。

只有暴戾。

自然痛苦。

“你倒是个心软的丫头。”谭太后看出来纪芙薇情绪不稳,有所误会,忙宽慰着她。

“好在都过去了,我原还想着叫你宽容行事诡异的李氏一二,这会儿我反担心你对她过于宽宥了。”

“该软和的时候软和些,但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尤其是原则大事。无关紧要的比如这些日常用例之类,就当费些小钱叫李氏消消气,省点事情,那无所谓,但若是她真犯了什么大错,断没有随便饶恕的,这是一码归一码,人情之用也是有限度的。”

回去路上,这会儿纪芙薇算是全想清楚了。

难怪李皇后不管哀宗留下的两个孩子,即便几个大人物娘娘和陛下心里都不太赞成,却也并不真的责备她,由着她礼佛或是做她想做的事情,吃穿用度未曾亏待。

若是李氏差点越线,那张太后便会亲自出手,将事情了了,控制在范围内。

坤宁宫里,天冬最是勤勤恳恳:“主子,您瞧瞧,博古架上还空着呢,是放什么好?”

“最上头中心单独摆着的是陛下的佛像,您找陛下得的那个。”

“怎么没有供起来?”纪芙薇惊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萧晟煜要把他曾经十分爱惜的他亲手雕刻的自己面容的小佛像收起来,但要过来之后她本想供在小佛堂的。

“是陛下吩咐了不许……”天冬声音落了下来。

“好吧。”纪芙薇也不深究了,“你都打算放些什么小件?算了,拿了库房单子来,我自己看看。”

就这样一件件地,她的屋子里东西装饰得丰厚了不少,清点也已经到了尾声,差不多是同步进行。

嫁妆入库就足足忙了一个月时间,大部分东西都造记在册进了库房,小部分是纪芙薇原本打算拿出来做摆件放外头的,但因为东西多而杂,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挑好。

在嫁妆随礼的单子上,纪芙薇还意外地发现了一对据说模样精致的男女兔儿爷。

“这是谁家随的?拿来我看看?”她叫人拿了过来,眼带好奇。

一对两个兔儿爷陶瓷所制,身上的衣裳倒能再另外套上。

一做身披盔甲又手执文笔的男子打扮,尖耳朵竖起又有几分憨态,一做长裙偏偏似有仙姿的女子打扮,长耳朵微垂别样可爱。

“这个可是要供奉起来?”

天冬忙回答:“奴婢是后来才发现,这是高家随的,但按照册子上登记的,这其实是当年贵太妃的物什,也是得了娘娘的授意送的。”

高太妃算是夫家人,是不好随纪芙薇这个新娘子的嫁妆的,她要送只能是婚后长辈给小辈的赠与。

但高家不同,他们家得了宫里娘娘的示意,之前的亲缘没结成,但关系到现在也还热络着,回头纪芙薇要赐婚的就有高家。

“这一对瓷偶都是孩儿神的样子,并不是常规供奉的兔儿爷的姿态……奴婢想,这送来大概是有求子之意,比起叫人供起来……更像是给小孩子把玩的。”

纪芙薇一愣,随后又笑了。

“这倒是有些意思……娘娘又起玩心了。”

作者有话说:

紫河车:指人类的胎盘,一味中药。原本是正常的滋补用药,但也有邪道用不正常的“取材”手段以此炼丹或作他用,明代历史上就有一些脑子不正常的皇帝和一些b态的道士合作炼丹谋求长生。

这部分有些黑暗,一些恐怖题材的作品也以此作为原型,这里不做引申展开,在本文的话,你们就当做除了男主以外,前面两个皇帝(厉宗哀宗)都是这种不把女人小孩当人的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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