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把抽出书房中的宝剑,刺向了孙鸿知的身体。
随着孙鸿知一声惨叫,房书祝吓得面如土色,只能呆呆地看着孙鸿知倒下去,他顿时语无伦次,猛地磕头:“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啊!”
温之慎站在一旁,面色难看至极。
场面已至如此,就是再怎么求情,都已经无用了。
陆渊开口道:“陛下,那平阳县一案,孙大人是主犯,房大学士是从犯……但内臣在账册之中,还查到了些有问题的账目……需要房大学士配合调查。”
洪丰帝扔了剑,阴恻恻道:“那就暂时留你一条狗命。”
房书祝缩了缩身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洪丰帝看了陆渊一眼,道:“平阳县的案子能水落石出,多亏了掌印。”
陆渊谦卑道:“能为陛下效劳,是内臣的荣幸。”
洪丰帝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平阳县的事尽快收尾……苏昂之事,朕要尽快看到结果。”
陆渊沉声应是。
洪丰帝又转而看向温之慎。
温之慎是内阁首辅大臣,在他的管辖之下,房书祝犯下了如此严重的罪状,此刻,温之慎面色紧绷,拱手开口:“陛下,都是微臣御下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洪丰帝没有看他,却问陆渊:“掌印觉得,房书祝犯错,朕该不该罚温大人?”
洪丰帝语气淡淡,仿佛随口一提。
陆渊缓缓一笑:“内臣能顾着二十四监和东厂便不错了,内阁之事,内臣不懂,实在答不上来。”
洪丰帝意味深长地笑了,道:“你倒是乖觉。”
顿了顿,他扫了一眼温之慎,温之慎依旧低着头,面上满是怆然和自责。
洪丰帝悠悠道:“温大人御下不严,导致房大学士犯下大错,但朕念在你多年为朝廷尽心尽力,便罚俸三月,以示惩戒。”
温之慎眸色微顿,拜了下去:“多谢陛下!老臣自当日夜反思,绝不会再出现此类状况!”
陆渊面上笑着,心中却十分清楚……内阁之中一共八人,就算东阁大学士倒了,洪丰帝也不可能因此迁怒内阁,给东厂机会坐大。
陆渊道:“陛下,既然平阳县的案子已经查清了,王大学士是清白的,不若……”
“掌印。”洪丰帝打断了他,笑容冷了几分,道:“王大学士勾结乱党之事,还未查清,还是等抓到人再说罢。”
陆渊与洪丰帝对视一眼,垂下眼睑,道:“陛下英明。”
出了皇宫之后,陆渊没有回东厂,反而与黄嵩仁一起,回了北镇抚司。
诏狱之中,朱魁亲自搬来一张太师椅,赔着笑脸道:“掌印,请。”
陆渊落座。
黄嵩仁试探着道:“掌印,那王博虽然已经与平阳县的案子撇清了干系,但如今又陷入了乱党的fēng • bō,咱们要不要对他拷问一番,免得遗漏了什么讯息……”
陆渊端起茶杯,徐徐笑了起来:“黄大人这主意不错……只不过王博年纪不轻,又身子孱弱,万一打死了……岂不是断了唯一的线索?”
黄嵩仁一愣,顿时语塞。
诏狱的刑罚有上百种,王博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怕一种都熬不下去。
陆渊笑了下:“还是交给咱家罢。”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独自朝诏狱深处走去。
黄嵩仁正要跟上,但张霖转头看了他一眼,黄嵩仁便自觉停住了脚步。
朱魁站在黄嵩仁身后,低声问道:“黄大人,这王博……当真对掌印吐露了乱党之事么?”
黄嵩仁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朱魁道:“那些乱党可是皇上的死穴,如果掌印大人早知王博与乱党有关,为何不知会我们一声?万一今日皇上问起,我们岂不是措手不及?”
黄嵩仁沉吟片刻,道:“听掌印的意思,他知道的信息也不多,不然……只怕早就将乱党抓回来了。”
朱魁笑了下,道:“就算此事不谈……黄大人可知,昨夜东厂掌班青枫和骆无忧,前来诏狱抓刺客,难道大人也不介意么?”
黄嵩仁疑惑地看着朱魁。
朱魁道:“青枫和骆无忧能来诏狱,说明掌印早有推断,会有人前来对王博动手,但他没有告知咱们,反而安排了心腹前来……属下以为,掌印此举,要么是不信任咱们。要么……就是想把这抓刺客的功劳,揽到东厂身上!”
黄嵩仁一听,脸色难看了几分,问道:“你怎么知道昨夜是青枫和骆无忧来的?”
朱魁道:“属下恰好还在诏狱,听到打斗声,便走了过来……属下本以为他们得了黄大人允准,便没敢现身阻拦……没想到,黄大人也被蒙在鼓里?”
此言一出,黄嵩仁更加不悦,他冷冷道:“如今锦衣卫归掌印统领,要怎么安排,都是他说了算……哪里轮得到我们置喙?”
朱魁顺势煽风点火,道:“想当年,咱们锦衣卫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但自从撤掉丞相,责任分摊到内阁和六部之后,咱们锦衣卫的权力也受到了影响!如今东厂起势,咱们锦衣卫竟然沦为了打杂的,好事都被他们占了,没人肯干的事,反而落到了咱们头上……黄大人,这口气,您咽得下去,属下也咽不下去!”
朱魁痛心疾首的样子,让黄嵩仁大为光火。
他冷哼一声,道:“走着瞧吧,路还长着呢!总有一日,本官要让掌印大人,对我心服口服。”
另一端,陆渊和张霖,终于走到诏狱尽头。
王博入入宫一趟,原本以为能沉冤得雪,却没想到事情往他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而去。
此刻,张霖走上前来,将牢房门打开。
陆渊微微躬身,迈了进去。
这牢房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还铺了些脏兮兮的干草。
王博于干草上正襟危坐,眼里满是警惕,道:“掌印大人大驾光临,到底有何贵干?”
陆渊立在他对面,缓缓蹲下身子,银灰色的蟒袍,垂落到脏兮兮的稻草上,他也毫不在意。
陆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王大学士,这才出了皇宫,就翻脸不认人了么?”
王博面色绷紧,道:“这也是下官想问的……我与掌印非亲非故,那乱党之事,掌印明明不知,为何要帮我!?”
陆渊笑而不答,反而问道:“咱家只问王大学士,是否真的与苏昂有联络?”
王博面色一顿,忙道:“自然没有。”
陆渊凝视他,继续问道:“那孙鸿知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博敛了敛神,正色道:“事情和掌印当时说的差不多,那苏昂如今落魄,来到京城,想找我接济……但我不想与乱党扯上关系,于是便打发他走了……如今他人在那里,我也不知。”
陆渊看着他的眼睛:“此话当真?”
他声音清冷,就算笑着,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王博手指无声攥紧,道:“当真。”
王博说罢,又不卑不亢道:“若是掌印觉得我不该放他离去,要治罪于我,我也无话可说!但苏家一门,世代忠心,为国为民,实在不应赶尽杀绝。”
陆渊笑道:“是否应赶尽杀绝,你我说了不算,皇上说了才算。”
王博想辩,却无法反驳。
陆渊定睛看了他一会儿,直到王博额角有些汗意,他才收回目光,站起身来。
牢门重新上锁。
陆渊道:“王大学士,既来之,则安之,诏狱不会有人为难你。”
“若你还想到了什么与乱党相关的消息,记得随时告诉咱家。”
王博坐着没动,未置可否。
陆渊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陆渊和张霖径直出了东厂。
待上了马车,张霖看了几次陆渊,似乎欲言又止。
陆渊道:“张霖,同你说了多少次,有话不要憋着。”
张霖踟蹰了一会儿,道:“掌印,小的不明白……王大学士并未对您吐露苏昂之事,您为何要铤而走险,帮他过陛下那一关?”
陆渊低笑一声,慢条斯理道:“没办法……吃人嘴软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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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允乃平南王第三子,英勇善战,俊朗无双,是京城里人人赞叹的少年郎,可他偏偏娶了一位厨子的女儿苏心禾为妻。
所有人都道苏家祖坟冒了青烟,苏心禾才能嫁入王府,殊不知,这是平南王向苏老爷借粮之后,想出来的补偿之策,不能为外人道。
苏心禾初入王府,婆婆不喜,小叔怠慢,姑嫂嫌弃,就连王府的狗都比她地位高,夫君还是个十足的冷面阎王。
苏心禾毫不在意:“夫君算什么,能吃么?”
李承允看书时,苏心禾在吃炸鸡翅,油香四溢,隔着房门都能闻到;
李承允练剑时,苏心禾在吃油泼面,热辣爽滑,鲜香无比,“滋溜”声不绝于耳;
李承允与兄弟议事时,苏心禾在吃鸳鸯锅,毛肚Q弹,肥牛劲道,莴笋脆嫩,满院子都是香味儿。
大哥二哥四弟纷纷表示:“这会没法开了!”
苏心禾尴尬笑笑:“不如坐下一起吃?”
众人齐刷刷地坐下。
苏心禾内心OS:我不过是客气一下……
后来,三爷的院子成了王府里最热闹的地方,三夫人成了王府乃至皇宫里,最尊贵的人。
小剧场:
丫鬟:“夫人,奴婢发现最近三爷总在偷偷看您……”
苏心禾诧异:“他难道不是在看我手中的吃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