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峰征愣住,他完全听不懂阮雯雯在说什么。
阮雯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副很难过很难过的神情,“我知道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这件事,事实上是也接受不了这件事,可既然已经发生了,除了面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管你想怎么做,我……”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久。
路峰越听越懵,打断她,“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雯雯抬起头,垮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简明扼要道:“我和其他男人发生yī • yè • qíng了。”
路峰:“……”
阮雯雯:“我喝多了,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反正是个很卑鄙的家伙,我今天去了趟星辰会所,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可惜他们昨晚的监控坏了,什么也没拍到。”
她看着路峰一脸吃惊的表情,心更凉了。
果然。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那样这样,即便是酒后失误。
阮雯雯的心呐,又酸又疼,好像没法呼吸了,她长吁一口气,“没事,你不用忍着,想说什么说吧。”想骂尽管骂。
其实她还有句话想说,说也好,骂也好,能别离婚吗,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真的不想和他分开。
转眼间又想起当年为了追求他做过的那些事,下雨天给他送伞,还不敢让他知道,刮风天给他送衣服,只能拜托别的同学帮忙给。
知道他生病了,急得差点哭了,连夜给他去医院买的药……
这样的事有很多,细数都数不过来,总之就是她太喜欢他了,做了很多她从不曾做过的事。
本以为可以苦尽甘来,长长久久在一起,谁知——
又出了这档子事。
阮雯雯难过之余也很生气,大家都喝酒,为什么出事的只有她。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见路峰一直不说话,她伸手戳了下他胳膊,“你在想什么?”呜呜,不会是在想要和她离婚的事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身体不由自主颤了下,舍不得他为难,没等他开口她继续说:“离婚的话,分割财产方面你不用为难,我什么都不要,你给的那些房产,我会找律师重新过户到你名下。”
“还有那些珠宝首饰,我也会留下。”
“噢,我保险箱里那些东西也都留下……”
她喋喋不休又说了一大串。
路峰听着这么久终于听明白了,“停。”
阮雯雯顿住,颤着眼睫看向他,“好,你说你还要什么?”
路峰走上前,向她又靠近了一步,垂眸睨着她,“你说你和谁睡了?”
昨晚的事阮雯雯真的不想想起了,想一次心痛一下,噘嘴,“一个男人。”
“不知道他是谁?”路峰问。
“喝醉了,没看清他的长相。”
“那你记得什么?”
“……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
“绿内裤也不记得?”
“绿?绿内裤?”阮雯雯一脸诧异地睨着路峰,觉得他好奇怪,这个时候是说绿内裤的最佳时机吗。
还有,又关绿内裤什么事。
“不记得。”她摇头。
“那怎么离开那里的,你有印象吗?”
阮雯雯想了想,好像是有人抱着她离开的,但具体的真的想不起来,“没印象。”
路峰:“那你怎么确定发生了什么?”
阮雯雯抬起胳膊,“你看。”
路峰垂眸看了看,不知道她要让他看什么。
要不是想给路峰说清楚,这事她真的不想提起了,戳戳上面的红痕,“这些都是那个家伙留下的。”
家伙?
路峰一脸无语。
“他上辈子可能是狗。”不然干嘛咬她。
“……”路峰掩唇轻咳了一声。
“你再看这里。”阮雯雯扒拉下衣领,指着肩说,“这些都是狗男人弄得。”
路峰掩唇又咳嗽了一声。
“还有这。”阮雯雯掀起衣摆,腰上也有些痕迹,很大块的那种,“他八成是个变态,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色/魔,或许是个渣男,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想好了,等和你说清楚后,我一定要找到他。”
“找到他做什么?”路峰试探性地问了问。
阮雯雯咬牙切齿道:“告——他。”
路峰:“……”
阮雯雯定定说:“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在南城待不下去,我要让他为昨晚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路峰捏捏眉心,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真相了,他甚至怕,万一她知道他就是那个狗男人人渣败类,会不会把他当场切了。
“那个,别冲动。”路峰轻声劝。
“这不是冲动不冲动的事。”阮雯雯目光灼灼,“他破坏了我的婚姻,毁了我的人生,我一定要找他报仇!”
“……”路峰兜转在唇齿间的话彻底没法说出来了。
这事好像有些偏了。
阮雯雯越说越气,恨不得拿刀把对方杀了。
正当气氛焦灼时,周婶走了上来,手里拎着很多袋子,看上面的logo,都是法国货。
她敲了敲门。
路峰说:“进。”
周婶走进来,笑着说:“少奶奶这是少爷给您从法国带回来的礼物。”
阮雯雯垂眸看去,怒火像轧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没了,心酸酸的,夹杂着感动,呜呜,他对她真的太好了,真的不想和他分开。
颤着眼睫说了声:“谢谢。”
路峰抿抿唇,心说:千万别谢,一会儿不杀他就行了。
周婶又道:“本来少爷是打算昨晚给您的,后来您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又喝醉了,所以给耽误了。”
阮雯雯善解人意道:“没事,昨晚和今天不差多少时间,没关系的。”
周婶把东西放下,转身朝门口走。
阮雯雯眼皮一跳,突然反应过来,叫住周婶,“等下。”
周婶转身,“少奶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