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蹿升一股寒意,苏贵急切地向黑袍人求助,不料身后的女人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呼喊声卡在了嗓子里,喊也喊不出来。
苏贵的脸涨得通红,眼球暴突出来,他伸着手在身前抓了好几下,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抓到了身前的护身符,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力地扯了出来。
脖子上的血手嘶嘶地冒出黑雾,女人凄厉的叫声骤然响起。
苏贵目露凶光,咳嗽了几声,拿着护身符朝着女人打去。
被护身符打到的地方灼烫异常,女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声,满含恨意看了苏贵一眼,眨眼间消失无踪。
随着女人的消失,原本漫到脚踝的血水不见了,水龙头也不再流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来啊!看我不弄死你!”苏贵的眼睛充满血丝,他拿着护身符兴奋地大喊,看到女人落荒而逃,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他得意忘形之际,突然被人大力地拍了一下脑袋,这股劲儿很大,直把他拍飞了出去,脑门砸在了墙壁上,顿时磕得头破血流,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循柔踢了他一脚,目光忽地凝住,苏贵的脖子上除了那个护身符,还有一个小玉瓶,玉瓶盛着好几缕幽光,不知从哪里沾上了一点血,玉瓶里的幽光时隐时现。
下一瞬,一缕细如牛毛的幽光从玉瓶里飘了出来,迷路似的在屋子里飘来飘去。
循柔伸出一只手,这缕幽光慢慢地飘了过来,在她的手指上轻轻缠绕,一圈又一圈地围上去,像戴了一只莹绿色的戒指。
抬手看了几眼,循柔忽然察觉到什么,把手上的光缕一握,迅速离开了这里。
她前脚刚走,黑袍人后脚就破门而入,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苏贵,“贵儿!”
走了一段路,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循柔把光缕甩了出来。
一小团绿光落到地上,变成了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他抬着眼怯怯地看向循柔。
循柔冲他招了招手,小男孩立马走到了她跟前,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仰头看她,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循柔俯下身子,“小鬼,我问你答,不老实,我再把你塞回去。”
小男孩使劲儿点了点头,“别把我送回去。”
“看你表现。”
循柔简单地询问了几句,结果这小鬼是一问三不知,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连怎么关进去的都不清楚。
小男孩瞅了瞅她,小声道:“我听到妈妈叫我,就出来了,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儿吗?”
循柔的指尖轻点着下巴,这小鬼的妈妈难道是刚才那个女人?那女人被护身符打伤,早就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她低头瞅了一眼小男孩,“这两天,你先跟着我。”
自从遇到那只女鬼,白玄商就没踏实地睡过觉,这两天她来得不那么勤,但他心里不踏实,总想着她那晚的话,回想一下,倒也不是无迹可寻,前段时间她突然消失了几天,再出现时对他的态度便多了几分诡异的亲昵,一会儿说什么特殊时期,一会儿又说肚子大了,总是这般不清不楚,让人猜个不停。
白玄商刻意不去想,憋了好几天,还是忍不住算了一下日子,这下终于松了口气,不可能那么快,她的肚子大了,也一定是因为她吃多了。
白玄商放心地闭眼睡觉。
半夜里,熟悉的阴冷气息袭来。
小男孩靠着循柔,不敢离床边太近,这个哥哥身上的气太过灼热,让他有些害怕。
循柔拨了拨白玄商的发丝,把他从睡梦中弄醒,白玄商缓缓地睁开眼睛,残存的睡意很快消散,二人对视了一眼,循柔忽然弯起了红唇,“白玄商,你看看谁来了。”
循柔把小男孩抱到床头。
白玄商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黑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几息后,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一定是噩梦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