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量一下怎么编草鞋,伸出脚来。”
听了循柔的话,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她,“给我编草鞋?”
“嗯。”不给他编,干嘛要量他的脚,辛辛苦苦伺候她这么久,不能连双鞋都穿不上,循柔摸摸他的脑袋,这也就是在乡野之地没条件,等回了族里,定要好好赏赏这小东西。
秦风看着她在他的脚上比量,脚趾羞涩地蜷缩了一下,激动又无措。
这一晚上,他都在仰头看她,丝丝缕缕的乌黑发丝,细腻白净的肌肤,灵巧翻飞的手指,一点一寸地映入眼底,每一处都令他失神着迷。
他在激动、欢喜、感动等复杂情绪的交织下,突然体会到了男女之别,或许是因为她在灯光下的柔美面容,也或许是因为她灵巧的双手,亦或是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几分柔情。
他痴痴地看着,只要一想到这双鞋子是给他做的,便心头滚烫,想在她身上贴一贴,靠一靠。
循柔手里的草鞋渐渐成型,看了眼坐在她腿边的秦风,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一副感动坏了,恨不得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样。
一双草鞋而已,循柔嘴角微抽了一下。
循柔给他编的草鞋,秦风根本不舍得穿,晚上揣在怀里睡觉,生怕压坏鞋子,都不怎么敢翻身。
他照样穿着旧草鞋,把循柔给他的草鞋挂到了脖子上,爱惜地摸了摸。
“……”循柔真是服了他了,以赶出家门做威胁,才让他扔了旧草鞋,换上了新的。
换了新草鞋,他连走路都不会走了,走走停停,还要低头看看有没有磨坏鞋子。
循柔啪的一拍桌子,“给我好好走路!”
适应了一整天,在循柔保证还给他编草鞋后,他才肯把脚完整地踩在草鞋上。
养个孩子太不容易了,天知道他们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东西,隔天他就换来了布料,拿着针线要给她做衣服,很懂得投桃报李。
不知道他从哪弄的布料,还是细棉的,他捏着针线,努力穿针,循柔在心里感叹了句,真是够贤惠的。
“你在做什么?”循柔看着那点布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秦风跟人请教了半天,自己上手就不那么简单了,他还没有做出样子来,被循柔询问,不好意思地道:“给阿姐做件小衫。”
循柔抬起他的下巴,微笑道:“好孩子,告诉阿姐,你要怎么做?”
秦风没做过,但他记得她那件小衫的样子,打算照着那件做,但单凭记忆不如照着做好,他开口说道:“阿姐能把那件小衫给我,让我比着做么?”
他不知道他说错什么了,阿姐不仅没收了他的布料,把针线也没收了,还在他的脸上拧了一下。
循柔盯了他许久,但凡有点苗头就给他掐灭,把他的一片孝心碾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