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柔幽幽地道:“很贵的。”
下一瞬,他把另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身前。
循柔看到了他手上的白玉扳指,抬眸瞅了瞅他,不确定他的意思,他是想用这个抵债吗?
在她迟疑之际,他又将手往上抬了抬,循柔伸手握住了他的拇指,纤细的手指捏住那枚玉扳指,缓缓地摘了下来。
从头到尾他都没说什么,她把玉扳指拿到手里,他便把手收了回去。
循柔把玩着玉扳指,“我很喜欢那把小铜镜的。
不仅是价格问题,还有千金难买心头好呢。
萧执侧头看她,“别得寸进尺。”
“知道啦,知道啦。”循柔用小指勾住了他的食指,空出其他的手指,高高兴兴地拿着玉扳指往自己的大拇指上套。
漂亮是漂亮,就是有点大,循柔抬手看了看,“等着我找根链子串起来,挂到脖子上,留着当传家宝。”
这东西可是比她那小铜镜贵重得多,说起来的确是她占了便宜,循柔决定多哄他哄,“这个得值不少银子吧,要是一旦遇上个灾年,这个就是救命钱。以后啊,我就拿着这个玉扳指跟我孙子说,这是咱们家的大恩人给的,让他不要忘了公子的大恩大德。”
循柔笑着看他,捧得够高了吧。
萧执骤然看向她,脸色沉了下去,“还回来!”
什么什么?送出去的东西他还要再拿回去,他还要不要脸啦!
循柔攥着玉扳指不肯给,“公子你得大气一点,东西送出去了就送出去了,没有再往回要的道理,这样很跌份的。”
他根本不在乎,“那又如何?”留着给她孙子当传家宝,她想得美。
对啊,他都是神经病了,还在乎常人的眼光吗?
循柔果断地勾了勾衣领,把那枚玉扳指扔了进去,还好放得住,她按住领口,抬眸看向他。
事实证明神经病和变态还是有点区别的,萧执往那里看了一眼,移开了视线,果然没再要玉扳指。
循柔跟上去,伸手去握他的手,走这么快做什么,都忘了牵她的手了。
谁知她碰到他的手,他居然避了一下子,不肯让她牵了。
明明刚才牵得好好的,凭什么这会儿就不行了,循柔略有不满,“刚刚还让牵的。”
他懒得理她。
循柔瞅了他两眼,再次抓了过去,在他的手心里轻挠了几下,他的手指动了动,没有甩开她的手。
万花园大得离谱,几乎每年都在扩建,走一圈下来,腿都要走断了,循柔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跟着萧执切切实实地走了一圈。
他之前不逛是不逛,可一旦逛起来,他是角角落落都不放过,每到一个景点,他就会停下来待上片刻,有时还会问上一句,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这个时候,循柔就微笑地回上一句,好看极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花。
后来走累了,她的回答就一再缩短,“非常好看……好看……好……嗯……”
萧执看向她,乌沉的眼眸深邃黝黑。
循柔软着声音道:“我走不动了。”走是能走的,不想走而已。
她发现只要用特温柔的语气跟他细声细语地说话,再眼巴巴地瞅着他,他多半不会拒绝。
萧执不言语,仿佛对她此时的惫懒很有意见,“你想怎么样?”
循柔靠近几分,“要不然我在这里等着,公子你再去逛一会儿吧,那边还有好多没看的呢。”快走,快走。
“走不动?”他俯身看她。
离得这么近做什么,循柔看着他,轻声嗯了一声,“女孩子都是很娇弱的。”
随后萧执半拎半抱着娇弱的循柔走完了最后一程。
事后,循柔揉着胸口,一个劲儿咬牙,她的玉扳指都要被颠出来了,他会不会抱人!
晚上的时候,循柔找了个时间,把脸洗了一下,再抬头时,她自己都愣了愣,看着水盆中映出的漂亮面孔,情不自禁地抚摸上脸颊。
跟他睡了一晚效果出奇的好。
循柔简单快速地收拾了一下,疲惫一扫而空,立马抱着枕头往萧执的房间走去。
“公子我来陪你啦!”
萧执刚沐浴完毕,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轻嗤了一声,“谁要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