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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壳(2 / 2)

可是刚才雷安说王还是幼虫,所以这不会是信息素——就算是,他一只废虫也没有闻得到的道理。

那这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一个人的气息,在引起他那样疯狂的追随欲望后,又这么快地平复下来。——他甚至一点都不为那甜香的消失而遗憾。

自男人记事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另一个人有了好奇心。

·

季闲吃完东西,又在房间里休息到了宴会开始前的最后一刻,才从房间里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银发男人。

“……”

美色冲击。

看了大半个月虫子的季闲,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停留在男人身上。

男人对着季闲欠身行礼:“陛下。雷安说让我陪您去晚宴。”

季闲被他的声音拉回神,视线也从欣赏变成了“看”。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男人,说:“你该叫他雷安大人。你现在是虫侍,他是你的领主。”

尽管季闲对雷安有诸多不满,但是他身为虫王,虫侍就是他的代言人。——在维护王的绝对权威这一点上,他跟雷安的观点是一致的。

更何况,他也能看出男人在试探他的底线。

银发男人垂下眼眸:“是,陛下。”

“走吧。”

季闲在前头走着,男人跟在他的左侧后方半步的位置。

王宫很大,到宴会场地有一段距离。

季闲想跟男人聊聊,开口却叫不出“泽尔格雷”这个名字。

“你改个名字吧。”

季闲目视前方,只朝着男人的方向微微偏着头,“就算是虫奴,也该有个自己的名字。”

男人问季闲:“陛下不喜欢我的名字吗?”

季闲翻了个白眼:“你觉得那算是一个名字吗?”

男人沉默了。

季闲:“不着急,你慢慢想吧。什么时候想到了就自己改了。”

“是。”

顿了一下,男人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陛下,您很仁慈。”

季闲现在可不喜欢这个词了,他声音冷下来。

“没有力量的仁慈就是软弱。如果非得接受这种夸赞,我希望对方是跪在我的跟前歌颂我的仁慈,而不是站着。”

“……”

男人对这番话感到意外。

季闲:“你是自由派的人,对吧?”

男人答道:“我是自由派的虫奴。”

季闲笑了一下,“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那只埋葬虫嘴里能问出比你这更多的东西。我就是有点好奇,你看上去好像很适应成为虫侍这件事,就不会焦虑不安?”

男人:“我是一只虫奴,从小就是诱饵、沙包、打手。再惨的下场也左不过是死亡,死前能享受王宫优渥的环境,这实在无法让我焦虑。”

“你倒想得开。”

“我没想过死,就只能想得开。”

季闲一怔,心里像是被人扯了一把,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一瞬间,无数的嘶吼混着雷雨在记忆中翻滚。

被父亲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被矿星服刑的白皮佬踩断手臂的时候、被三个矿工按着差点被强|暴的时候……

好像从小到大,他周围的人都在不停朝他嘶吼。

“你怎么不去死!?”

他也曾一度差点让自己去死,可是在刀都按进皮肤里的时候,他停下了。

凭什么呢?

他想。

他凭什么要死呢?凭什么就该他死呢?

他偏不死。

你看,熬来熬去,他熬成了“虫王”。

而那些让他去死的人,现在连骨头都找不到了吧。

嗤。

季闲忽然笑了一声。

他转过身拍了下银发男人的手臂,说:“不错。我喜欢你这个想法。”

然后继续朝前走了。

“……”

男人并不明白季闲忽然在高兴些什么,这个王很奇怪,但他不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矿星的描述本来是放在第一章的,第五次重写开头的时候删除了。之后有机会的话会放作番外。——矿星的日子肯定是惨的,但季闲做的,比你们想象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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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写到这的时候,有感而发,随便唠两句。

天真、成熟,善良、残忍,这些看似对立的词,其实往往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人的身上。——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但很多人却还是会认为,人一旦走够了18年的格子,天真就默认被消失,成熟必须全面上线。好像成长这件事,仅仅是在18岁(成年)那一年会发生的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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