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一下说:“那是你自己认为的。”
车宏轩憨然地笑了。
她想想歪头问:“有没有考虑过,一旦有一天你结婚了住在哪里?”
车宏轩很坦率地说:“考虑过,独身的母子宿舍我可以住,现在只能解决到这个程度。”
谢蕊芬蹙起眉想了一会说:“我知道母子宿舍进住的政策,那得有了孩子,要么怎么叫母子宿舍?”
车宏轩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政策是这样规定的,有了孩子才能享受这个待遇。但住的不仅仅是母亲和孩子,住的都是全家。凭我和后勤处的关系,我可以保证结婚就能住进去,没孩子也可以。”
谢蕊芬不怀疑这个说法,又问:“现在一般女孩都喜欢旅行结婚,比如去北京、上海还有一些有名胜古迹的城市,这可是不小的花费。”
车宏轩胸有成竹地说:“落实政策后我家里会得到将近几十年两个人的工资,还有抚恤金,解决旅行结婚费用没问题,我相信爸爸妈妈会舍得的。其实由于工作关系,我去这些地方都应该有业务,不需要自己拿差旅费。”
“你怎么到处占公家便宜,这好吗?”
“我首先需要生活得到最低保证,有了这些我才能更好的工作。”
“呵,强词夺理,有点说不过你呀。”
“我只不过讲点实话。”
车宏轩见她打了个哈欠,便关心地说:“你刚下夜班,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再来给你讲诗的事。”
“好吧,一个连班需要工作十六个小时,加上患者多特别累。”
“晚上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六点吧。”
“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谢蕊芬点点头。
第一次约会就这样成功了。
晚上六点钟,车宏轩收拾得干干净净准时来接谢蕊芬。
他又是两眼一亮,发现谢蕊芬做了新头型,那翘起的刘海不见了,整个光滑的油亮的黑发头做成了蘑菇状,前面盖至眉上,两侧齐耳,那张令人惊叹的白里透红的脸宛若刚刚绽放的出水芙蓉,充分展示了她的雍容华贵,一身荷叶色套裙把她装点得清新而古朴,简直就是位十几岁的少女。
车宏轩暗暗赞叹,面前这位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会打扮,一定是位勤于家家务、干净利索的女人。
“你觉得我们去哪里比较好?”车宏轩问。
谢蕊芬笑了反问道:“我哪知道啊?”
车宏轩试探地问:“我们去小河沿(公园)怎么样?”
谢蕊芬轻轻晃晃头说:“不行,离我单位太近,很多患者都去那里散步,见到这些快死的人扫兴。”
“我们去北陵怎么样?”
“你不嫌远吗?”
“我骑车带你,没问题吧?”
“你说呢?”
谢芬芳坐在后座上,手拉着车宏轩的衣服,两人去北陵公园。
到公园的时候太阳还有老高,这季节要到晚上八点钟左右才能落下。
天气闷热,北陵公园里古木参天,曲径通幽。
两人边走边聊,多是谢蕊芬提问车宏轩作答。
他们走到一处长满荷花的湖水旁,荷花正是怒放之时,点点粉红在宽大的足以盖满河面的叶间亭亭玉立,或是绽放,或是羞涩地含苞待放。河边清浅的水里可以看到河底的沙粒,一群群小鱼嬉戏游玩。这里很幽静,几乎没人来,岸边一棵古老的柳树撑起一片阴凉,面水摆放可以坐下两个人的木椅。
车宏轩问:“我们坐下休息一会怎么样?”
“哦,你该是累了,骑了这么远的车,赶紧休息一下。”
“累倒不累,就是有点渴了。”
“正好我带水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坐下,车宏轩接过水喝了一点,生怕喝多了她没喝的。
“你喝吧,我不渴。”
“那就不客气啦!”他一仰脖把水喝干,“一会找找卖东西的,买点饮料。”
“饮料不喝,就喝水。”
“好的。咦,你看那不是并蒂莲吗?看来我们很有运气,竟然看到这个美景。”
顺着车宏轩手指的方向,谢蕊芬在不远处看到了两朵挨在一起、一样大小的粉色的荷花。
“有什么说法吗?”谢蕊芬轻声问。
“水出并蒂莲,这是好兆头,也许在告诉我们俩什么。”
“你不要拐来拐去!”
车宏轩开心地笑了。
有诗人林泉为此作诗一首:
并蒂莲的感慨
几世修福获此生,苍天许我免孤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