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宏轩点点头说:“我们是来办事的,又不是来拼酒的,这方面请李主任放心。”
李主任笑了说:“白经理这人很热情,不把客人喝好就像欠人家账似的,所以经常是喝得天昏地暗,这就难免酗酒闹事。”
“谢谢李主任提醒!”车宏轩客气一句,知道这方面很重要,一定要把握分寸。
在大凌河东岸,去往凤凰山的路上,几人进了一个大院,在一个白色办公楼前停下车。
车宏轩下车环视一下,这大院可不小。因为有厂房,还有很多建筑机器,加上堆成山的木方和盒子板,目光看不出多远,反正是实力太大了。
几人来到二楼,在正中间的位置李主任将头探进开着的门,然后对大家一挥手,带头进去了。
李主任笑了问:“干什么哪,好像在装神弄鬼呢?”
里边站起一个人,大个,扒顶,脸上油光光的,西装革履,看上去就像大学教授。
“快进来,等你们呢?老佛爷有话哪敢怠慢?”那人笑着说。
李主任介绍道:“这位便是白经理,这位是曹行长同学,这三位是他们一个单位的。”
“欢迎欢迎。”白经理和大家一一握手,嘴里风趣地说着,“有朋自远方来,不得不乐乎!”
大家坐定,有人倒茶,有人拿来各种各样水果。
白经理看着车宏轩问:“车老板是哪年的?”
“五五年的。”
“哦,大我一轮,我们都是属羊的。”
车宏轩客气地说:“白经理真是年轻有为!”
白经理摆摆手笑了说:“没什么,责任而已。你的事老佛爷有交代,那就算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你们只需耐心等待就可以。明年动迁结束,后年桩基础出地面,争取主体完工,轮到你们施工怎么也得后年。”
车宏轩说:“等待不是问题,需要配合我们会积极努力。”
“这一点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银行几位领导心情高着呢,有什么新产品在研究方案的时候你们要推荐一下。”
“这一点可以放心,如果需要,在设计院拿出总体设计后,我们可以就外立面搞几套方案。”
“好,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白经理想想又说:“现在你们来认个门就可以了,实质问题还谈不上。这样,你们上午先去洗个澡,准备中午开战。下午你们派台车去白石水库,我搞点鱼给你们,作为春节礼物。”
李主任说:“好的,我和李师傅一起去。”
李玉高兴地说:“没问题,我去。”
李玉倒是非常高兴,从盘锦分得一袋大米一份海鲜,现在再搞点水库鱼,春节买点肉就差不多了。
在这个办公楼的一楼,不仅有像样的餐厅,还有洗浴的地方,全部对外营业。五楼还有客房,24小时供应热水,也对外营业。
上午几人洗澡,中午白经理请饭。
摆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地产的凌塔牌白酒。
白经理对大家笑了说:“我的五虎上将今天来了三位,一定陪大家喝好。你们浑河市的这几位,一位开车,另一位要陪李主任去弄鱼,还有一位是女同志,那就剩车老板你一个人了,你就代表吧。”
车宏轩知道面对这种酒人不能拒之千里,那样就不好交往了,便笑了说:“没问题,舍命陪君子。”
没什么好说的,开席的时候四两的高脚杯全都满上。
白经理客气几句,拿起白酒杯就是一大口,干掉三分之一。
车宏轩客气地说:“我是喝慢酒的,需要慢慢来。”
白经理笑了说:“没关系,碗大勺子有撇,你慢慢来,我们按杯说话。”
李玉几人简单吃一口便就上路了。
邢雅雯压低声音说:“车经理,你要加小心。”
车宏轩虽然也很谨慎,怎奈那五虎上将你敬一杯他敬一杯,并且没有强行敬酒的,令车宏轩完全放松警惕。
喝到一点多钟,车宏轩已经完全醉了,心里还明白,知道不能现场出丑,便起身跟白经理打个招呼,一摆手和邢雅雯走出去,下楼打个三轮车跑回宾馆。
当时白经理要派车送车宏轩,见车宏轩礼貌地拒绝了,笑了说:“行啊,就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喝多了怕让人笑话。这酒品看人品,说明车老板为人非常实在,值得交往。”
回到宾馆,邢雅雯打开电梯。
面对电梯,车宏轩直翻白眼,不知道上,完全傻了。
邢雅雯这才知道原来车宏轩喝多了,她大喊一声:“上电梯!”
车宏轩使劲睁睁眼,顺从地、机械地上了电梯。下电梯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行了,眼睛睁不开,嘴角还露出一丝傻笑。
“下电梯!”邢雅雯喊道。
车宏轩没反应。
邢雅雯只好扶他走出电梯回到房间,他一头栽到床上,“哇”一声龙吐天浆,喷的满身都是,一股丧食味顿时弥漫整个房间。
邢雅雯哪里见过这个,几乎无从下手,哭笑不得。不管怎样,也不能就这么看着,捏着鼻子给车宏轩收拾,呕了好几次要吐,好歹没吐出去。
由于水库鱼上来的晚,当晚老史几人只好住在水库,第二天中午才把鱼和李主任送回银行。
第二天早上,车宏轩起来喝杯茶算是好点了。
邢雅雯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说:“以后你可不能干这种傻事,喝的死去活来挣钱还有什么用处?”
车宏轩摆摆手说:“太难受了,以后决不干这种不知道好歹的事。”
“快吃饭吧,早上就给你准备好了。”
车宏轩摆摆手,一头歪下去继续睡觉。
李玉回到宾馆一看,满屋酒味,床垫被罩都洗了,就知道喝多了。
“快起来,老史在楼下等我们,打道回府,开路!”李玉摇醒车宏轩说道。
“不行啊,起不来,等等吧。”车宏轩眼睛都没睁开,喃喃地说。
李玉眨眨眼,无奈地说:“那好吧,我下楼去叫老史,我们就等等这个死倒吧!妈的,好事都让你摊上了!”
“你放什么屁?”邢雅雯瞪起眼骂道,“他喝到这种程度,我能扔下不管?”
李玉生气地说:“我也没说你,你惊慌什么?别说在一个屋,就是趴在一个被窝里谁敢管?”
“这个老瘪犊子!”邢雅雯过来要打他。
李玉“嘿嘿一笑”边跑边说:“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李玉离开后,车宏轩对邢雅雯说:“这老李,考虑问题太复杂了!”
抢“三句话不离本行!”邢雅雯一边抖抖亮着的被单一边说,“跟你说车经理,人家白经理老奸了,就喝那一杯酒。你可不行,最少四杯,最后不用人家敬自己就抢酒喝,足足喝了有一斤半,啤酒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太遭罪了,吐得都是黄水,脸蜡黄蜡黄的。今天不能走了,衣服裤子全都湿了。”
车宏轩默默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你了。”
“你得吃东西,压一压会好些。”
车宏轩轻轻摇摇头,又睡去。
几人只能再住一宿。
第二天车宏轩基本恢复状态,吃了早餐上路。在阜新又住一宿,跑跑市场。
过了阜新再没有什么大城市了,车宏轩也完全恢复了状态,承诺请大家到辽河边上吃鱼。
还别说,过辽河大坝就是一个小村子,一家小两口开的饭店很干净,几人便在这里吃饭。
席间李玉见车宏轩跟漂亮的老板娘聊起没完,便说:“你怎么酒还没醒?差不多就行了吧!”
邢雅雯不客气地说:“没事,我帮你联系。”
车宏轩脸一红,赶紧请大家吃饭。其实这完全是因为老板娘长得有几分像谢蕊芬,车宏轩觉得亲切才多说几句。
后两三年车宏轩曾经多次去朝阳从此路过,邢雅雯还真就和老板娘建立了联系,甚至把老板娘请到浑河市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