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气的了不得。深呼吸了一会之后,又默默的想:“不幸之中的万幸,这蠢材直接向皇帝上书,没有牵连到我。算了,如今我自身难保,他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只要我这条老命能保下来就行。”
赵高正在胡思乱想,阎乐已经提着笔悲愤的开始写了。
他的墨很浓,用的力气很大,写的字几乎要糊在一块了。很快,这段屈辱的话写完了。
李水把两份文书举起来,向众人展示了一番,说道:“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淳于越说道:“这字迹,似乎并不相同啊。”
李水淡淡的说道:“一个是随手写就,另一个是刻意用了浓墨,自然要有些区别了。”
“然而,大家仔细看这里,这两份竹简上面,都有槐谷子三个字。诸位请看,这槐谷子的槐字,这个木字边,是不是很特别?”
李水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来了放大镜,让朝臣们看个清楚。
果然,看过的人都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个木子边,书写方式确实很特殊,虽然阎大人极力掩饰,但是依然能看出来,是同一个人的习惯。”
李水又拿着放大镜照了照那个阎字,说道:“大家请看,这两个阎字,也颇有相似之处。”
一刻钟的时间,李水挑出来十来个字,最后阎乐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水向嬴政行了一礼,说道:“陛下,阎乐诬告我谋逆,证据确凿。请陛下明察。”
嬴政看了阎了一眼,淡淡的说道:“绑了。”
有两个秦兵走过来,手脚麻利的将阎乐五花大绑。
诬告者反坐,现在谋逆大罪,变成阎乐的了。
赵高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忍不住暗暗的想:“幸好近日没有与他来往,否则的话,恐怕难逃此劫啊。”
赵高正想到这里,就听到阎乐大声叫道:“岳丈,救我啊。”
赵高脸都绿了,心想:“临死之前,还要拉我下水?真是岂有此理。”
他淡淡的说道:“赵某一介宫奴,人微言轻,又如何救得了你?”
阎乐有点懵:“什么宫奴?”
他忽然想起来,赵高是受过刑的,在嬴政面前,也自称奴婢。难道说……这宫奴是这么来的?
他堂堂一个中车府令,为了撇清干系,竟然如此自轻自贱?
阎乐忽然很悲伤。他早就听人说过,自己这个岳丈,最喜欢锦上添花,从来不会雪中送炭。他的人倒了霉,他从来不想着去营救,每次都是躲得远远的。
以前阎乐觉得,自己是赵高的女婿,总有些不一样。没想到事到临头,赵高竟然一视同仁。
阎乐悲愤至极,大声叫道:“岳丈,你岂可对我袖手旁观?这奏折也是你同意了的,你为何不站出来替我说句话?”
赵高吓得脸色苍白,指着阎乐说道:“你胡言乱语,居然敢诬陷老夫?我何时同意这奏折了?”
阎乐大叫道:“你若不同意,陛下如何能看到这奏折?好,好,好。建了功劳,有你的一份。坏了大事,你却逃之夭夭。这等行径,如何服众?”
赵高气的脸色铁青,尖着嗓子叫道:“我若与你是同谋,宁愿身首异处。”
阎乐也大声说道:“我若没有找你商议,甘愿五马分尸。”
李水在旁边劝道:“二位犯了罪,如何处罚,那是陛下的事,你们两位不要急着给自己判刑。”
阎乐死死的盯着李水,看得目眦尽裂。他忽然狂叫了一声,向李水扑过来,看样子是要咬他一口。
但是李水轻轻悄悄的躲过去了。阎乐毕竟是被绑着的,手脚不便,如何追得上李水?
片刻之后,阎乐就被踹翻在地,脑袋正好砸在几案上,汤汤水水洒了一身。
赵高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极为惊恐地看着嬴政:“陛下,奴婢……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嬴政一言不发,摆驾回宫了。
至于赵高,被几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卒绑起来了。
嬴政的车驾刚刚离开,就有小宦官跑回来,说道:“关于阎赵二人的处罚,陛下已经定下来了。诸位请看吧。”
李水几个人凑过去看了看:阎乐,五马分尸。赵高,斩首之刑。
和他们之前发的誓一模一样。
李水忽然觉得,嬴政也挺有点恶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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