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干树叶子,又收年轻貌美的姑娘做徒弟了,哈哈哈哈。”一个须发皆白,背着布口袋的老人笑着走来。
高碎子转身一看,大笑道:“我就知道是你贾藏寿在取笑我,来来来,让我们开开眼界,看看你又收集到什么好东西。”
赵乾心想,这贾藏寿早不来晚不来,这个节骨眼儿上冒出来。但高碎子法力如此高强,并且已经答应相助,再等一时半会儿也无妨。
贾藏寿道:“这回我四处游历,专门研究人的头脑,多少也收集了一些。”说罢打开口袋,向外倒东西。
孙立心想,看来他是一位思想家或者哲学家,毕竟研究人的头脑。
但是口袋里“咕噜咕噜”滚出了好几个骷髅,孙立才明白贾藏寿是收集真头脑,不是头脑里面的东西。
“这些都很有来历,比如这一个。”贾藏寿举起一个锔补过的头骨道。
“当年刑天和黄帝殴斗,黄帝砍下了刑天的头,将它葬在了常羊山。刑天就用双ru当双眼,用肚脐当嘴巴,挥舞着斧子和盾牌继续战斗。我到了常羊山,不停地挖,挖出来成千上万的头骨。”
高碎子道:“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确定这个是刑天的头骨呢?”
“就在我常挖不懈时,旁边蹲了半天的一个羊倌问我怎么和这么多人结仇,否则为何挖人家祖坟。我说我在找刑天的头骨,但不能确定是哪个,索性有多少挖多少,统统带走,回家慢慢研究。”
“他就没吭声,又看着我挖了小半天儿。突然跟我说,他家里有个舀水的舀子,可能是我要找的。我问他怎么不早说,他说我之前没挖到他家坟头,可再挖就是了。”
“我去到他家,果然看到他家水缸里浮着个一半头骨的舀子,我问他怎么说这个跟刑天有关。他说他祖宗在山上放羊时看到一颗陨石从天而降,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从坑里捡到一个人头,嘴里念念有词,说自己是‘刑天’。他祖宗觉得这个东西不简单,就拿回家当神灵供奉起来。”
“后来,由于这个‘宝贝’显灵,他祖宗越过越穷,后代更是一代不如一代,连家里养的羊都阳痿,配不上种。到了他父亲一代,家里更是穷得叮当响。他父亲觉得这个‘宝贝’晦气,就丢到山沟里,结果谁知道它竟然认识路,自己又找回去,反反复复好多次。”
“他父亲一生气,就把它剖开,分给两个儿子。从那之后,再没发生过怪事,家里日子倒是有了起色。我一听,大喜过望,花钱把他家的舀子买了下来。”
“那另一半呢?”高碎子道。
“另一半从羊倌哥哥家的面缸里找到了,兄弟俩都很会过日子,懂得物尽其用。然后我就找了个锔补匠,给锔上。开始人家死活不同意接这个活儿,我又使了好多钱。”
“锔上之后,我发现那个羊倌没有骗我,果然是刑天的头,不信你们听。”贾藏寿道,“刑天,你有什么话说吗?”
那骷髅头道:“黄帝老儿休走,快快再来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高碎子捋捋胡子道:“常言道‘死而后已’,这刑天实乃‘死而不已’,你计划怎么处理它呢?”
“我打算下一步再去寻找他的身躯,然后将它们合葬在一处。”说罢他又举起另一个崭新的头骨道,“这个是虫落氏部族的头骨,传说他们部落的美人,在夜里头就会离开身体,用双耳当翅膀,外出觅食,最喜欢吃人。”
高碎子道:“专门吃人的习惯可不好,这个你又是从哪里找到的?”
贾藏寿道:“我在路上遇到一个放羊的,他说晚上看见过人头在天上飞,我听了之后很感兴趣,毕竟我最近研究的主题就是人的头脑。”
赵乾道:“怎么又是放羊的?是不是刚才你说的那一个啊?”
贾藏寿道:“不不不,这是另一个。我早就听说这个虫落氏已经灭族了,没想到还有余孽。于是当即住在放羊的家里,昼伏夜出,夜夜监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月后我看到了飞在夜空中的头,我跟踪她到她的家里……”
赵乾道:“老神仙法力通天,肯定是一下就把它制服了。”赵乾心想,你这么啰里啰嗦下去,高碎子啥时候才帮我啊。
贾藏寿道:“不不不,你不懂,想将她置于死地,唯有抓住她的缺点。虫落氏飞头虽然凶残可怖,但天明时如果头回不到身体上,那就活不成了。所以我找到她家后,又在附近潜伏下来。”
“果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一个月之后的一个晚上,我见那头飞出,于是立即逾墙进入她家,找到她的身体,立即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破晓前,这头飞回来,却不能回到身体,于是发狠来咬我,我就在室内来回躲闪,幸好太阳出来,她便死掉了。”
孙立道:“此非常之事,若碰到她的家人,肯定要诬赖你入室行凶,那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啦。”
贾藏寿道:“为民除害正是我辈学道之人分内之事,怎可因他人的误解而有所趋避呢!”
高碎子道:“向你学习!那这个你打算怎么处理?”
贾藏寿道:“做成标本,供后人学习观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