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衡华干的?
等等,为什么是伏桐君出来揭发?
望着伏家这场兄妹内斗,在场众宾客顿觉荒谬。
傅家诸人倒是有些明白:伏家也是修真家族,必然也有内斗!
“衡华干的?丫头,你说这话有证据吗?”
安景成直视伏桐君。
内斗,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伏家!
“自然。”
伏桐君说:“傅玄星和方东源记忆丢失。可能让二人无知无觉间失忆,下手者是何等手段?”
他俩身上都带着玄微派、紫皇阁秘宝,傅玄星更有仙器剑鞘护身。能轻松得手,至少要高他们两个大境界吧?
“正因为二人失忆,我们一直怀疑幕后之人是元婴宗师,而且是能一击必杀另一位宗师的高手。但如果是他们主动将记忆交出,由伏衡华进行封印。那么……”
夺取他们记忆的人,根本不存在。
洪昌乙磕磕绊绊道:“这只是你一家之言。等等,你这样说,衡华为何要夺取他二人的记忆?”
“自然是为了遮掩傅家主死亡的时间——姑且称作‘死亡’吧!”
回想当日伏衡华的说辞。
“凶手?唔……姑且这么称呼吧。”
再仔细回想他当时根本没有提及“尸身”这个词。
打从一开始,这家伙就看明白一切,然后躲在一边下黑手,各种误导人。
想到这,伏桐君一阵无能狂怒。
可纵然明白真相又如何?
“傅家主死亡的时间并非在伏衡华入内,而是在他之前。”
“胡说——我家有侍女和侍从送茶点、水果,可以作证。父亲当日——幻术?”
“迷惑侍女、侍从,区区一个幻术,对伏衡华并不难。”
“照你这么说,伏衡华也不是凶手。那他这番折腾,目的何在?”
“为了掩饰,傅家主死在傅玄星眼前。”
“什么?”
“傅玄星?”
“我?”
傅玄星一脸错愕,伸手指着自己。
衡华坐在他身边,慢悠悠喝茶。
“嗯,继续。”
“据我推测,傅玄星从养心堂走出来时,傅家主已经遇害。他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不敢大肆声张,只能来跟你和方东源商议。你立刻决断,让二人交出记忆——主要是防备傅玄星穿帮。”
傅玄星太单纯了,如果不把记忆拿走,以他的性格怕是早被套出话来。
“入养心堂后,你以幻术欺骗傅家仆从。并在傅家主身上又留下新的伤口,将现场彻底打乱。你是为了确保傅玄星不被傅家人怀疑。至于什么遗嘱、星咒、锦盒,更是子虚乌有!”
假的?
天勇阁主、天雄阁主望着桌上锦盒,觉得一切彷如幻境。
“不可能!他昨日交给我们的咒语,的的确确是一门涉及天罡运度,星辰大道的咒语。”
“他是演法师,研究咒术、功法本就是专项。再者,他这条咒语就是从天罡岛琢磨出来的。当天行事仓促,他的咒语可能还没研究完全,只有一个开头。但你们担心他当众泄密,急忙打断他继续往下念。所以,他才能遮掩下去——
“当然,如果当时不打断他,他接下来也会找借口停下,以天罡之秘不可传给外人的借口,将星咒遮掩。”
伏桐君认为,伏衡华是前天或者昨日才将这条“天罡星咒”真正完善。
将茶盏放下,衡华慢悠悠问:“所以,证据呢?”
“你说这些都是猜测,凭证呢?傅家主死在傅玄星入内的死后?谁看到了?谁能证明?”
“目前,”伏桐君说,“我已将把围绕天魁阁的四象阵拆掉,却仍不能施展回朔之术查询当日发生的事。这证明有另一种力量干扰。而这股力量——你的云轴何在?”
伏桐君目光落在那副松鹤延年图上。
她之所以联想到伏衡华,就是在这幅图上发现破绽。
“你的云轴就是证据。如果你没有瞎折腾,何必用自己的法宝将天魁阁的真相继续覆盖?”
见伏桐君甩出蛊鞭打向《松鹤延年图》,衡华忙屈指一弹。
画上浮现阵阵星光,在蛊鞭打下时,星光将其力量反弹,却又没有伤到伏桐君本人。
“回来吧。”
松鹤延年图内,又掉出一副松鹤延年图。而原本的立轴图画飞入衡华手中,变成一卷星光流转的云纹卷轴。
“星辰记录着一切。因此,天魁阁和其余三十五阁虽构成一座顶级仙阵,但依旧没有禁制‘回朔之术’的能力。
“只需以星辰道法进行感应,就可还原不久前发生的事。但我当时进入养心堂,却无法重现傅家主遇害的那一幕。显然,在我之前就有人专门施加禁锢之术。”
“所以,父亲遇害真是傅玄星那时候的事?”
衡华不答,他抖动云轴,里面飞出两枚银色光团,分别落在傅玄星和方东源面前。
“我本以为桐君只需一二日就能解决,没成想拖了这么久。罢了,你们把记忆拿回去吧。如果再让我保管几日,就必须主动揭穿,帮你们拿回记忆了。”
衡华仓促作法,记忆无法在他手中存留太久。长时间封印,会让二人彻底失去这份记忆。
随后,他对天闲阁主道:“我将禁锢之术解除,你们可以施展回朔之术了。”
傅云瑶率先施法,银色星辉在堂内闪烁,回朔几日之前的那一幕。
……
星光朦胧间,化作来往走动的人影。
宾客们看着这些虚幻的人影在自己周围走动。虽然明白只是幻影,但还是默默起身,将中间空出来。
显然,这是当日出事后,众人赶来养心堂的场面。
傅云瑶继续作法。
时间继续向前。
……
尸体坐在椅子上,青年站在面前,手如利刃划向脖颈。
“啊——”
不少人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