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吾观察君已有十余日。今日出此下策,实属无奈。
老妇秦氏在此先向小兄弟赔罪。
吾家中有一子,大名秦凯,模样与小兄弟有八分相似。
吾儿天生聪慧,腹有诗书。老妇本指望他高嫁法官,光宗耀祖。
万万不成想,今年三月赛诗会。吾儿挥墨书毫,大展文采。却被当朝君安公主看中,欲强抢我儿回府为面首。
君安公主为当朝圣上二女,骄纵跋扈,私养面首无数。老妇不忍心将爱子送于此处。
后无意见到小兄弟,小兄弟鼻子眉眼与吾儿如出一辙。吾才出此下车,用此狸猫换太子之计。包袱内十锭金元宝权当老妇谢礼,望兄弟海涵。”
顾秦凯将信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和某处秦府的大儿子长得连相。
自己叫顾秦凯,人家叫秦凯。不止长相八分相似。就连名字都是如此相同。
可是那杀千刀的,素不相识的秦老太太,心疼自家儿子羊入虎口。就用自己这个假冒伪劣做代替品,送到公主府去做面首。
面首,那不就是……
顾秦凯想起来便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大凌古朝,女尊男卑。女人不止可以娶一个丈夫,数名男妾。豢养面首更是可以不计其数。
面首就等同于古代的通房大丫鬟,皇宫里的陪床小宫女。没名分,没地位,除了奉献肉体,任人欺凌。最主要,面首地位之底,但凡伺候不好女主子,便会随随便便被人拉去浸猪笼。
顾秦凯现如今只有一个想法——跑!
好在,不知是哪户人家的秦老太太,还给了自己这十锭金灿灿的黄金元宝。
顾秦凯把元宝揣进怀中,偷偷掀开轿帘。
只是,为时已晚!
明蓝色的四人抬大轿,已经穿过君安公主府后门。
“落……轿……!”
随着悠扬的鸣响。
顾秦凯便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小杂役从轿子里拉了出来,这群小杂役把顾秦凯推进房间。
然后上下其手拉开他的裤腰带,扒衣服,脱鞋子。
“你们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顾秦凯只知大凌古朝女人喜欢调戏良家妇男,万万不曾想,这群男人们竟也是sè • láng!
顾秦凯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一个穿着桃红色的短衫,长得面红齿白的小杂役,捂嘴噗嗤一笑。
“咱们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在顾秦凯的身侧,便有一只红木泡澡桶。木桶里漂浮着许多玫瑰花瓣。
只需三加五除二的功夫,顾秦凯就已经被这群杂役扒的片毛不剩。
然后众人将他按进水盆之中,先拿冬瓜瓤子搓下了二斤灰。又开始打皂角粉,蹭大脖子,搓脚丫子,连带把顾秦凯腿上的汗毛都拔的精光。
花瓣浴中泡了整整两个时辰,顾秦凯整个人已经完全焕然一新。
杂役们帮他套上淡紫色的锦绣长袍,头发高高竖起,插上一只白玉冠。又修了眉毛,身上熏了香。
再次站在铜镜面前,顾秦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神情顿时恍惚迷离。
“这……这竟然是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英武白玉面,顾家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