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的女人虽然面部被黑雾笼罩着,但是她脸颊的两边还是垂下两缕非常明显的红发。随即她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刚才她的猜想是真的话,那黑雾中存在的身份似乎不用刻意去猜。
“红发的女人,这或许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谜题。”零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像是透过了厚厚的墙壁,看向了这座城堡之下海水中那正在逃亡的身影。
至于黑雾中的人……她抬头看着像是在后怕,又像是在疑惑……总之就是在满脸迷茫的酒德麻衣。
突然发现自己与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至尊对上了眼,酒德麻衣一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表现得更加惊恐一点,毕竟那可是被龙类与人类一起恐惧了不知多少年的存在。与她对上眼,就算当场暴毙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但是,那双像是亘古不变的眼睛给她一种无比平和,且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觉得自己可能见过那位唯一的至尊。比起这个,她意识中存留的最后一幅画面让她更加的无解。
夜空被染成红色,无比巨大的月亮像是占据了整个天幕,如同血一样的红色从天空中降下,将整个大地染成一片诡异的血红。月亮之上,挥舞着巨大六翼的身影缓缓的降落,像是要对这世间的一切不详之物降下惩罚……但是,他、或者她,才是这世上最大的不祥。
加图索家的家徽被称之为堕落的圣天使,但是酒德麻衣觉得这或许算是一种亵渎,因为那个六翼的身影根本就和圣这个字扯不上一点的关系。同时她也明白画主人为什么要将那月中的身影隐藏起来,外面的城堡之中为什么没有一具完整的天使图桉。因为这里的主人在恐惧着她,恐惧着,那或许比唯一的至尊还要可怕的存在……
零静静的听完她所描述的画面,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除去那些被人类自己杜撰出来的形象,已知龙类的历史上并没有这样一位的存在。但是如果真的是那幅画描述的那样,有一位可以成为至尊的敌人从红月之中降下,那么,历史上最大的谜题——龙类至尊的死亡,或许就有了可以解释的依据。
混血种的历史中描述的至尊之死,人类将高坐于世界顶端的至尊拉下了王座的位置,高声的欢呼着人类击败了伟大的至尊,赞扬这人类的强大。稍微严谨一点的学者们则认为,是同样无法忍受至尊压迫的四大君王与人类一起,掀翻了至尊的统治。
抛开就算是现在看来或许也会觉得魔幻,自我感觉良好的都是溢出来的前者,后者似乎更加能够被混血种们接受。但是,龙王们真的能战胜至尊吗?没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或许就连龙王自己也不敢肯定。
但是如果战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也不曾了解的第三者……似乎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了。
零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走廊墙壁上的画作,再将酒德麻衣从那里带走之后,那幅画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双金色的眼睛也没有在突然的改变视线,整幅画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而零突然好像明白了这幅画被放在这里的意义,或许这确实是防卫机构的一环,但是那画上的内容并不是酒德麻衣猜想的那种,是在说画的作者自己有着能够与至尊比肩的位格,而是一种告戒。
它是在时刻在告戒着宫殿的主人……敌人,在月球之上。
一边走廊之中传来的动静让她回过神来,沉默下来的她和一样安静下来的酒德麻衣对视一眼,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作。一个由零张开的冥照领域一直笼罩着她们,所以根本不需要惊慌的寻找藏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