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花町人均武林高手的时代,我已经对咖啡厅服务生光速制服凶杀绑架案幕后黑手的事情波澜不惊了。
安室透一招制敌,打出了骄傲,打出了风采,刚才意气凌然的变态管家已然变成一只丧家之犬,趴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他受伤的手腕。
安室透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的变态管家,没有再去施舍更多的关注。他反而扭过头来,眼神深邃地凝视着我,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沉默的气氛让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怎么了?”他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然起来,难道我现在披头散发很狼狈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被绑了这么久,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我摸了摸脸,又用手拨了拨头发,试图整理一下我的仪容仪表。
“没有。”
安室透伸出手,却有些迟疑地停顿在了半空。
他愣了一下,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的眼神又逐渐变回了咖啡厅门面那个温柔的样子。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把一根翘起来的头发按下。
他说:
“只是头发乱了一点点哦。”
他拨弄我头发的时候离我太近,我都快要听见他呼吸的声音了。
这导致我忽略了他的另一只手,从和管家开始争执开始,就一直紧紧握住我手腕的手。
从那开始,他就一直都没有放开过我的手腕,包括他在用力把我拉到他身后的时候,他也一直都没有放手。
变态管家捧着自己的手腕倒在地上的时候,安室透放手了吗?
没有。
变态管家的眼泪顺着脸庞流进土壤里,大喊大叫试图让手腕使上力气的时候,安室透放手了吗?
没有。
变态管家因为手腕骨裂颓废地放弃挣扎,等待束手就擒的时候,安室透放手了吗?
没有。
他一直牢牢地拉着我的手腕,好像害怕管家会突然暴起伤害我,或者又是害怕我会像昨天晚上一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但是我们都知道,变态管家已经自我放弃,而我也不会再出事了。
我问安室透,这样会不会太过残忍了,让一个画家赖以生存的手腕骨折。
安室透露出可怕的猫猫眼:
“可是他让你差点有去无回了,把同情心分点给别人吧。”
我想了想人面兽心的变态管家绑架我的种种恶劣事迹后,转而觉得安室透下手好像太轻了,于是我冲上去又给了他两脚。
反正他在监狱里也画不了画了,最多踩踩缝纫机什么的。
海岛上还在持续着暴风雨,目暮警官还在乘船赶来的路上。
我和安室透让彻底变颓废变萎靡的变态管家拿把雨伞出来,我俩负责押送他到庄园里看守起来,等待出警速度感人的目暮警官。
萎靡的管家生无可恋,几乎是毫无反抗地指引我们从架子上取下来他刚撑来的雨伞,可惜只有一把。
毫无疑问,我和安室透一把。
管家淋雨。
我很好心地替安室透想好了押送他回庄园的办法。
看见地上的钢丝绳了吗?
捆上。
对不起我的报复心是很重。
于是我和安室透撑着一把伞在前面走,后面是萎靡的管家淋雨徒步。
撑伞的时候安室透总算放开了我的手腕,我总怀疑他不是怕变态管家逃跑,他是怕我逃跑。
我是不会逃跑的,我只会不小心被人绑走,他怎么会不懂呢。
这段路成为了我和安室透近几个星期来最和谐的场景,很难想象前几天的我们还在互怼,他在怀疑我,我在提防他。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偶尔遇到泥泞破碎的小道时,他会伸出手来扶我一把,然后继续用小小的伞撑起一片暂时和平的伞下空间。
后面用钢丝绳牵着一个萎靡的落汤狗。
是的我的报复心是很重。
回到庄园的我成为了大家的第一关注对象。
其实我不太适应这样被众人围观的感觉,我比较习惯坐在角落里嗑瓜子,看别人的瓜,做一条默默无闻的小咸鱼。
现在大家叽叽喳喳地围过来问东问西,就像是遇上了一列车刷小视频软件公放的乘客,脑袋嗡嗡嗡地,不知道该首先回答哪一个问题比较好。
柯南犹犹豫豫地跑过来,问我道:
“理子……理子姐姐,你被敲头后,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奇怪的感觉?”我疑惑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摸了摸受伤的地方,痛得我闭上眼“嘶”了一声,“头特别特别痛,算吗?”
柯南松了一口气离开了。
小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紧紧拉着我的手,还疯狂向我道歉:
“呜呜呜……对不起理子……没想到只是想请你来度假,竟然让你又遇凶杀案又遇绑架案……呜呜呜……”
事情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作为受害者的我在热心安慰痛哭流涕的她。我温柔地摸着小兰的头发,对她说:
“没事的兰酱,你看我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而且我这几天托你的福还吃到了很好的冰淇淋呢,好吃到我很久很久以后都不会忘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