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肚子很紧急地饿了,赶着去吃晚饭的我拉着安室透急急忙忙匆匆地跟着那位小警员穿过层层的紧锁的大门,来到看守所里面。
他让我坐在一个椅子上面等待,我隔着一个玻璃,对着玻璃窗那头空荡荡的椅子发呆。
不一会,大铁门嘎吱嘎吱地打开了,一个拖着银晃晃地手铐的男人被两位穿着层层防备的警员押了出来。
虽然是在这样压制的场景中相见,但是被押送出来与我相见的管家先生仍然是毫无一点狼狈的样子,他的头发依旧是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样子,背也是也是挺的直直的。
相对于我因为饥饿没吃晚饭而一脸菜色的样子,我反而比较像是那个刚刚从看守所里出来的人。
他没有被警员强制压制着坐下,而是松开了他们的束缚,慢悠悠地极其优雅地坐在了位置上,就好像他坐的不是看守所的塑料椅子,而是古堡里那些宫廷豪华的红木椅子。
如果他的手上没有打着石膏的话,也许会更像一点。
但是我希望他坐下来的速度不要这么优雅慢吞吞了,我比较喜欢一屁股坐下去的人,因为这样速度快,可以省一点时间,我可以早一步吃到我的晚饭。
他坐下来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好久不见啊理子,你吃过晚饭了吗?”
好家伙,直戳痛点。
我保持着假笑,很用力,极其刻意地摇了摇头:“还没吃,因为你,我还饿着肚子呢。”
“啊真是可惜。”他的脸上永远是万年不变的礼貌式微笑表情,“我很难过,我让理子不高兴了,可惜……我已经吃过了。”
我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努力忍住怒气,指了指墙上张贴的告示,阴阳怪气地问他道:“看今天看守所的菜色,你晚饭吃的是白菜炖粉条吗?下午踩完缝纫机再吃晚饭,肯定吃得格外的香甜吧。”
他听到我阴阳怪气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说:
“果然还是你,见到你真高兴。”
“我见到你可不高兴。”我阴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
“别在这里说废话了,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我们就该走了。”安室透在一旁冷冷地出声道,我感觉他已经想忍不住带着我离开这里了。
“诶呀,讨厌的人也出现了呢。”管家先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单独分给他,我相信他打着石膏的手在看到安室透后会隐隐作痛。
“快点说吧。”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只是在这里跟我说废话的话,我们真的马上就要离开了。”
“好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一些委屈,身体自然地往背后一靠,一摊手,靠在了椅背上面,仿佛他靠的不是什么看守所粗糙小椅子,而是宫廷大躺椅,“或许……”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神神秘秘了起来:
“或许……你知道最近米花町出现了一位连环shā • rén犯吗?”
连环shā • rén犯?
听到这个词,我又竖起了耳朵。
我记得当初那个挟持犯在挟持到步美做人质的时候,也提到过这个连环杀手。
他似乎是说……
如果他遭遇不测,这个连环shā • rén犯也不会放过我们。
而如今……
这两个挟持犯都被一个炸>弹炸飞上天,尸骨无存。
虽然连环杀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作案了,但是他仍然还在逃,这个隐患仍然还存在。
如果真如那个死去的挟持犯所说,那已经遭遇不测的他们,真的会触发连环杀手的报复之心吗?
毕竟我可是踹过他们好几脚,呼过他们几巴掌,在现场亲眼目睹他们粉身碎骨的人。
我不敢想下去,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安室透。
他已经从漫不经心,倚靠着墙壁的样子,到慢慢支起身子站立了,看样子他也同样在意管家先生嘴里说的那位“连环shā • rén犯”,想要继续听下去。
“你……你是知道什么细节吗?”
我的语气有些软了下来,凑近了身体,都快要贴上那堵把我们隔开的玻璃挡板了。
管家先生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急切的我,又瞥眼看了看一旁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的安室透,他微微低头笑了起来,接着抬眼看了一眼我,他说:
“我是有点消息,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还没等到安室透开口,我已经开口询问,急切地想要知道该如何才能知道连环杀手的讯息,毕竟这个杀手可是关系到我和我身边朋友的身家性命,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在身边一样危险。
“嗯……”管家先生穿着囚服,向后仰着,椅子悬空了一只凳脚摆啊摆,他说,“其实条件也很简单,我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条件就是——”
我竖起了耳朵,听着管家先生突然拉长的声音,以一种非常神秘的语气说:
“条件——就是希望理子小姐每周能来看我一次,多和我说说话。噢对了!开庭的时候也要记得来哦~”
这回还没等我回答,安室透就在一旁突然插入了我们的对话,他怒气冲冲地打断了管家先生的话,强硬地说:
“不可以!”
“我问得是她又不是你。”管家先生的表情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双手抱着脑袋,露出很不屑的表情,“不要随便帮别人做决定呀,理子小姐还没说什么呢。而且——”
他突然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接着说,“如果没有这个条件,我可会把这个消息烂在肚子里面哦,毕竟对我没有什么用,但是对你们来说似乎有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