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是说你跟宋月凉关系很好吗?怎么见个面还要预约?”男人正是田老婆子儿子田富民,中等个头,普普通通的五官看着老实敦厚,眼神却散发出一股子阴沉。
田老婆子被质疑,面露不虞,“关系好那也是以前,要不人家能凭白给你介绍个铁饭碗?你也不想想我跟她都断了几年的联系了,依她那种薄凉的性子,肯回电话已经算不错了!现在是你求人不是人求你,有你挑理的份儿?”
听出她话里的不满,田富民这才缓和了些语气,“妈,你咋还跟我气上了?我这不是着急吗?谁知道厂子说裁人就裁人,连点预兆都没有!”
马春兰在一旁帮腔,“是啊妈,这时候咱一家子应该齐心,把力气往一处使才成。富民要是丢了厂里的工作,丢了铁饭碗,以后咱一家四口要指望什么过日子?难不成要从城里回村上,再拿起锄头种地?”
食品厂今年效益不好,就在早上,厂子里突然发了公告要裁人,田富民的名字正好在名单上。
一家子当即慌了神,谁能想到铁饭碗也有拿不稳的时候?
一开始田富民还想着买上两个小麒麟瓜,带上一瓶好酒,给厂长送礼说说情。
结果他这东西还没买上呢,厂长门前送礼说情的人已经排成长龙了,送礼都不赶早!
最后还是经由马春兰暗中提点,他才想到自家老娘那里还有条能走的捷径。
夫妻俩在旁一唱一和,田老婆子沉着脸,眼神闪烁。
从城里再回去种田,那肯定不成,她丢不起那人。
何况悠闲了这么多年,她也吃不起那份苦了。
儿子的工作必须保住。
所以这也是她多不情愿,还是给宋月凉打了电话的原因。
否则,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出现在宋月凉面前。
“妈,你要不再去打个电话?人家刚才可能在忙着没顾得上,现在已经快下傍晚了,说不定人忙完了呢?”马春兰小心翼翼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