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迟桃花眼浅浅弯起,吃着可口的地瓜,听着娃儿机灵地给他们村及董家批发行做推广,心情十足的愉悦。
就连这种能让人心头长出霉斑的雨天,空气里好像也染上了阳光的味道。
七七没有在鼎锅旁多呆,看傅燕迟吃上了,就开始到灶头前忙活。
灶上的大叶茶已经煲好一阵了,晾到这个时候温度刚刚好,她把老村长跟陈建和的军用水壶都拿了过来,站在凳子上把水壶装满拧好盖子,还细致的用干净碗布把水壶外边沾到的水渍擦干净,然后拎着水壶哒哒哒往堂屋跑,“村长爷爷,二伯,水壶我装好茶啦,你们路上渴了就能喝哦,已经不烫了。”
她干活的时候,傅燕迟都瞧在眼里。
四岁多年纪的小娃儿,站起来跟灶头一样高,干活却熟练利索得很。
这是长久干活,才能练出来的。
傅燕迟垂眸,眸色微凉,“贵叔,田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贵叔吃掉手里剩下的地瓜,拍拍手,“傅先生,我打电话问问。”
那种蝼蚁一样的小人物,他没过多关注。
不过因为先生特地交代过,所以那边他也安排了人一直盯着。
片刻后反馈就过来了。
“傅先生,田陈秀娥已经转到石羊场监狱收监,刑期十年。田富民跟马春兰一家三口现在住在马春兰娘家,闹得一地鸡毛。田富民丢了工作以后没有收入进项,又开始到处赌,身上剩的那点钱已经败光了。马春兰带着儿子在娘家白吃白喝,娘家哥嫂天天闹,估计再过不久,一家子就会被扫地出门无处容身。”
傅燕迟神色平静,毫无波澜,只笑着嗯了声。
片刻后,他道,“田家老婆子还是没肯说出……那个小女娃的消息?”
“没说,跟宋氏集团代表律师见过面后,她嘴巴就闭上了,把所有罪名都担了下来,所以最后立案判刑很快。”贵叔摸了下肚子,已经很撑了,但是还想继续吃,七七家的地瓜真是奇了,“奇怪的是,宋月凉告了田老婆子后竟然没有继续追查她女儿的消息,看着像是不敢去触碰真相,害怕她女儿已经……可是她在告了田老婆子后,立刻就认了七七当女儿。”
傅燕迟剥瓜皮的动作顿了下,黑眸里神色不明,“田老婆子闭口不言,田富民夫妇身边也没出现过那个孩子的身影,答案显而易见,还用继续查么?要是孩子还活着,以田富民跟马春兰现在走投无路的境地,他们早就来要好处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不管是死是活,孩子总有个归处。人没有,那……尸呢?”贵叔说这些话的时候异常冷静,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十足的就事论事,“再者,以宋月凉的脾性,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田家,她更不可能是会做出收养孩子以此逃避、转移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