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白皙消瘦手腕处,有好几道交叠的狭长疤痕。
“这是什么?”宋月凉抬眸,薄凉眸子冰冷。
李蔷将衣袖拉下来,重新盖住手腕,“你不是看到了么,伤疤。”
“别人割的还是你自己割的?”
“别人割的,手筋断了。”李蔷垂眸,从茶几下铁匣子里取出银丝碳扔进红泥炉子,生火烧茶,动作熟练,“唐老及时帮忙,找了医生给我治手伤,手筋续上了,没变成残废,就是不太能提重的东西。”
宋月凉在她对面坐下,视线落在她拿镊子的右手,“你一句都没跟我透露。”
“我不需要你同情,唐老那里也是我交代他别说的。你现在看到了,我有能力养活自己,用不着你管,生老死葬也不必你费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你就那么不想跟我有牵扯?如果真的那么厌恶我,当初何必生下我?”宋月凉抿唇,终于冷冷问了出来。
她至今依旧想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这样对她。
从小就是这般,对她冷淡至极。
李蔷眼睫颤了下,稳住发抖的手,语气更加冷淡,“当初年少无知,宋月凉,你就当没我这个妈吧。”
宋月凉没再说话,起身头也不回离开了茶室。
她怕继续呆在那里,会跟女人大吵。
心头的压抑跟阴霾,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茶室低矮窗棂外面,蹲在那里整理美人蕉丛的七七,不小心把里面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扭头,看向被她拉着一块打理美人蕉的唐伯伯,眼里有难过有不解,“唐伯伯,为什么外婆要跟妈妈说那些话?”
妈妈一定很难过很难过。
她想追上去抱一抱妈妈,可是七七知道自己不能去。
妈妈肯定不想让自己看见她难过的样子。
她也还要留下来,完成爸爸交给她的任务,帮妈妈跟外婆和好。
这个任务很重要很重要。
爸爸说,她做好了,妈妈才会真的快乐起来,外婆也一样。
唐峥寡言,牵着蔫头耷脑的小娃儿,离开了茶室窗外。
等走远了些,他才开口,“她不想拖累你妈妈。”
得到回答,七七小脑袋立刻抬起,眼里疑惑却更浓,“怎么会拖累呢?”
“可能她觉得,她离得远一些,或者断掉关系,你妈妈受到的嘲笑会少一些。”
“为什么?难道外婆不知道,宝宝没有妈妈,更可怜吗?”
“她怕人言可畏。”
男人话里,始终用“她”来代替称呼。
七七脑子里充斥拖累、嘲笑、人言可畏的字眼,只觉得小脑瓜快要变成浆糊了。
“唐伯伯,我觉得外婆那样想不对。”可是是哪里不对,七七又说不出来。
男人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题外话------
这段时间暂时日双更,月末有爆更,大橙子要存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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