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被人踢开,他撩起眼皮子斜眼看去,除了前头黄卷毛青年,来得全是老跟弱。
七七人小,院子里有些杂草长得跟她一样高,她得踮起脚尖才能透过杂草缝隙看到对面情况。
她看到狗蛋了。
手脚被捆着,嘴里还被塞团破布,扔在堂屋雨廊角落里,动弹不得,唔唔唔的哭得眼睛都肿了。
隔着一丛丛杂草跟狗蛋对眼,七七,“……”
幸亏这个院子里没有树,不然铁军哥哥一定被挂到树杈上去了!
“黑子,先把狗蛋给放了吧,小娃儿玩闹,不值当动那么大肝火。”张细凤看到狗蛋没事,放下心来,开口劝道。
黑子斜眼,指着自己衣服上满天星一样的小黑点,“玩闹?你看看我的样子,他像玩闹吗?”
众人再凝目,才发现黑子身上那些满天星……是牛粪粒子。
“……”
“往我家扔炮仗就算了,这崽子他妈扔的是裹着牛粪的炮仗,冲老子来的想叫我善了?”黑子呸了声,鼻子里还闻着一股子牛粪味儿,脸色顿时又难看几分。
什么时候连bā • jiǔ岁的小崽子都敢爬他头上动土了?
燕希把手上铺盖夹在胳膊下,另一手拿过张细凤手里的饭碗,走上去,“我们给你送东西来的,你边吃,我们边说说炮仗这事。”
“是牛粪炮仗。”黑子强调。
“行,牛粪炮仗。”燕希已经走到廊檐下,把铺盖放在相对干净的地上,人在黑子旁边坐下了。
黑子斜眼瞧来,片刻后接过饭碗大快朵颐,他是真饿。
张细凤跟小娃子们就站在不远处,等着两个青年谈话,没敢随便动弹。
狗蛋一个小娃儿被绑成那样,黑子这人是真下得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