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扭头看向还在原地打转的姑娘,“还不走,等着人过来围观呢?”
“我要是现在跑回去,不全被村民看到了吗?”姑娘又急又臊,快要哭出来了。
“啧,往山上跑啊!笨!”
闻言,桃花像被人按了开关似的,拔腿就跑,头也不敢回。
那仓皇逃窜的样子,说不狼狈是真狼狈。
等村里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男人一身衣裳整洁,慢悠悠从河边往回走。
除了还滴着水的头发能看出他刚在河里洗澡之外,其他看不出一点异样。
“……黑子,刚谁喊那么大声?是不是你把人吓着了?”
“我能吓着谁啊?刚在洗澡呢,莫名其妙听到一声尖叫,吓得我半死,这不上岸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黑子眉头微皱,疑惑不满,“是不是村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才不是村口有人喊吗?”
“我明明听到声音是从村里传来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转身又往村里跑,心里担心的不行,不知道是哪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叫得恁凄厉。
等村民们跑光了,黑子回头,隐约还能瞧着背着背篓正往山上拼命钻的纤细身影。
黑子眉头一挑,吹了记口哨。
还挺好玩儿。
关于下午的那一声尖叫,由于没有抓到人,因此成了村里一桩悬案。
过了好几天都还有人提到这件事情,纷纷议论究竟是谁家孩子媳妇的喊成那样,好像被欺负了是的。
可惜始终没人出来澄清。
此时黑子家里早已经清理完毕,陈建和用晒干的艾草把他家院子里里外外给熏了个遍,蚊子苍蝇确实少了不少,连之前一直散发的怪味都消散了很多。
看起来总算有个正常院子的样子了。
“二伯,喝茶!七七特地放冰箱里冰了一会的,可好喝了。”但凡陈建和出现在黑子家,身边就总少不了七七的小身影。
陈建和接过凉茶,慢慢呷一口,冰凉的感觉沁入肺腑,大热天里舒坦得不行。
他大手揉揉娃儿脑袋,看着眼前被自己捯饬得总算能入眼的院子,“下次赶集的时候我去镇上买两袋石灰回来,到时候拌好石灰泥把地面抹平整……这才像个家啊。”
黑子没说话。
今天的太阳依旧很大。
常年在太阳底下劳作的男人,肤色被晒得黝黑,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有些灼人眼。
家……这个字眼他很早就在自己的字典里抹去了。
日子向来是得过且过的。
他了解男人性情,刻板,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
但是嘴硬心软。
黑子移开视线,有些百无聊赖的望着虚空。
对他这样的劳改犯,那么上心做什么?
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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