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钦,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敌人!”
办公室的门狠狠撞上墙壁,发出砰的巨响。
青年离开了。
宋子禹又好心的把门关上,隔绝外面的视线。
他扭头看向还坐在地上垂眸发怔的男人。
被揍了一顿,男人脸上到处青青紫紫,脸颊红肿,嘴角溢出血丝。
金丝框眼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西装外套的纽扣也被扯崩。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斯文风度。
宋子禹幸灾乐祸嗤笑,“不愧是燕家长房教导出来的,比你更像个人。”
嘲笑完燕钦,他挨着门板滑坐地上,又吃吃的嘲笑自己。
双手掩面。
其实他有什么资格嘲笑燕钦,他比燕钦还不如。
当年为了宋家,他明知道爸妈的计划,知道爸妈对宋月凉的迫害手段,可是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助纣为虐。
浑然像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一家子的毒物。
所以宋家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都是报应。
除了呵斥闲杂人等离开,之后燕钦始终没有说过一个字。
哪怕被燕希拳打脚踢猛揍,也没有吭一声,没有还手。
办公室外,有嗡嗡嗡的低声议论声。
办公室内,则一片死寂。
偌大的办公室没有人声,显得空荡冷清。
半响,燕钦才爬了起来,举步往外走。
好像浑然不觉自己的狼狈,不遮不掩。
宋子禹没动,也没问他要去哪,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坐了很久。
直到办公室外也没了声响动静,夜色降落下来,才在昏暗光线中,失魂落魄离开,背影萧索。
惠城今年的冬天,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格外冷。
十二月的寒风吹来,冻得人齿骨发寒,连骨头缝里都滋着寒气。
燕钦驱车在城里街道漫无目的晃荡,等到最后车子停下,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将车开进了惠城市医院。
一旁副驾驶座上,躺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花束。
医院VIP病房在医院西南方,一座三层的独栋小楼。
楼上灯光明亮炽白,在严寒冬夜里,显得清冷。
燕钦在楼下站了片刻,举步上楼,往走廊上人影攒动的三楼行去。
刚到楼梯口,就看到走廊上站满了黑衣保镖。
听到动静,保镖们扭头看了过来,眼神锐利表情肃杀,周身浓重的压迫感。
“燕家二房燕钦,我来探病。”
保镖们没动,但是有人进了病房请示。
很快,贵叔从走廊最靠里的病房走了出来,淡淡凝视他须臾,示意保镖放行。
燕钦在一众保镖虎视眈眈的眼神中,缓步走到贵叔面前。
“三个病人,钦少要探哪一个?”贵叔双手交叠身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