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我素,乖戾嚣张,萧家那个太子爷行事素来如此。
想看他正儿八经规规矩矩,跟其他那些守规矩的豪门子弟一样,是不可能的。
萧吏确实没在会场。
前头进来在萧老爷子面前露了个脸,听了别人几句称赞后,转身就趁人不注意先行走人了,连司仪开场的笑话都没听。
他不太喜欢这种场面,言笑晏晏没一句真心话,来来去去不过都是些客套恭维。
他向来懒得应酬这些,反正现在萧家也还没轮到他掌家,用不着他亲自去维持什么人际关系。
老头年纪大是大,但是老当益壮精神饱满,估摸还能活个几十年。
走出哄闹憋闷的会场后,萧吏就在离会场几百米远的人工湖旁边,找了个长凳随意躺下。
翘着二郎腿,枕着手臂,百无聊赖在漆黑夜幕中寻找那几颗稀稀拉拉的星辰。
会场那边时有轰闹声跟掌声传过来,因为距离隔得远,音量降了好几个度,于此刻清静夜色下,倒有几分像是耳边伴奏,催人昏昏欲睡。
今晚没下雪,燕家后花园的积雪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只是湖边风大了些,寒风从湖上吹来,轻易就能让肌肤感到冰寒。
那点子睡意经由寒风一吹,瞬间消散,人也跟着清醒。
萧吏懒懒坐起,视线落在前方人工湖上,望着倒映星点灯光的湖波微微发怔。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总是绑着小揪揪的奶团子。
想起了梦境里,某个新年的场景。
小娃儿身上穿得厚厚的,动作笨拙,在一圈细碎闪烁的烟火中唱着歌舞着手脚,奶声奶气地说,“蛋蛋,新年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