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季文轩目光怔愣地望着他的身后，斯烨然回头一看，就见季文轩的妹妹季悠柔面色惨白地站着，笑容凝固在嘴角，忽然有种慌乱到不知所措的感觉，他刚才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应该伤到人了吧。
季文轩绕过他，走到季悠柔身边，两人交头接耳地说了几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整场生日宴会斯烨然都魂不守舍的，想找机会给季悠柔道歉，可是她似乎对自己避而不见，不是看见他就走，就是拉着别人说话，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妈妈知道了后，极为严厉地骂了他一顿，是有史以来语气最重的一次，还掺杂着浓浓的失望。
一直以来他都很优秀，优秀到不需要父母操心，所以这次妈妈才会如此失望吧。
斯烨然自知有错，一直想找机会给季悠柔道歉，可平时能经常见到的人，忽然消失在了自己的圈子里般。
再次看见她，是她坐在某个男生的自行车后面，笑得璀璨绚烂。
据说她后来出国了，逢年过节也没回来，斯烨然倒有问过季文轩关于她的事情，但是季文轩只字不提，应该还在记恨他当初的口不择言。
妹妹最终还是嫁给了季文轩，在自己二十三岁生日的那天。
妹妹悄悄告诉过他，季悠柔会回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让他把握好机会。
斯烨然一直理不清对待季悠柔是什么感情，知道她出国了怅然若失，知道她回国了，又有些欣喜若狂，似乎迟到了这么多年的道歉终于有勇气说出口了。
婚礼当天，他作为女方哥哥，早早便在婚礼现场候场，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入口处，终于在一抹倩影步入场地时，眸光发亮。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但是斯烨然一眼便认出了季悠柔。
只是当看见她挽着陌生男人的臂弯进来时，刚刚亮起的神采顷刻间消失了。
斯烨然脚步沉重地走上前，季悠柔大方地笑着，坦然地跟他说好久不见。
她不再像小时候那般腼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自信的魅力，似乎完全不记得了那时候的尴尬与不快。
整场婚礼下来，两人各自招呼自己这边的亲朋好友，除了一开始的招呼外，没再说过任何话。
斯烨然心里堵得慌，为此对别人的敬酒来者不拒，偏偏他遗传了斯景年的好酒量，肚子都快攒不下这些酒精了，意识还清楚得很。
回到家里，他听见爸爸妈妈轻声耳语，爸爸问妈妈他怎么了，妈妈颇为不满地说了一句失恋了。
是啊，失恋。
别人起码是恋过，他才搞清楚自己感情，就已经失恋了。
斯烨然意识昏昏沉沉的，心里像被枯枝败叶堵塞住了般，压抑又沉闷。
慢慢地他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拼命摇晃着他，斯烨然醒来时一脸茫然，身旁的季悠柔猛地松了口气，语气里还掺杂着浓浓的担忧，问道：“老公，你怎么了？一直叫你都不醒，还在落泪。”
斯烨然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诧异地偏过头，用力环抱住她，说道：“我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