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奕任由江泽予的公司水涨船高,她反而心下不安。
她心里不平静,却没找江泽予说这事情,两人分开这么久,刚刚甜蜜了一段时间,她也不想总因为周家添堵。
“是是是,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优秀公民……”韩寻舟听罢,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起件事儿来,“对了,我听贺铭说,周家那个周子骏保外就医了……”
“你说什么?
周子骏出狱了?”
谢昳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血液上头,脸上的神情都有些狰狞。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怎么可能?
他现在在哪?”
韩寻舟成功被她过激的反应吓到,噎了半天才想起来贺铭前几天睡觉前跟她说的话:“在哪我不清楚,我也就听了一耳朵。
他好像是得了重度肺结核,咯血的那种。
因为是严重的传染病,立马让他出狱,监外就医了。”
她说着“啧”了一声:“其实我怀疑是不是周家做了什么手脚,不过贺铭说这件事情好几个检察官都调查了,没查出问题。
我倒希望他真得了重病呢,这种人渣……但是昳昳,你这么激动干嘛?”
谢昳脸色煞白,紧紧抓着吧台边缘稳住重心,应付了韩寻舟几句后走到洗手间给江泽予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
“喂,阿予……”,谢昳两只手紧紧握住手机,她努力想要冷静地叙述,可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抖,“他……周子骏,他出狱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无畏。
她害怕了。
周子骏竟然出狱了,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
这个人,曾经让少年时期的谢昳做过很长时间的噩梦。
她甚至到现在都还能清晰地记起昏暗的废旧工厂里,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和贴在她脸侧的高高的颧骨,以及他志在必得的笑容和玩弄又变态的眼神。
他把她的脸狠狠按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单手扯开了她领口的两颗扣子。
那天要不是谢昳在极度恐慌中冷静下来,抓了一把工厂地上伴水泥的石灰迷了他的眼睛,换作任何一个胆子小一点的初中女生都是绝对逃不脱的。
这些其实还不算什么。
更让谢昳痛恨并恐惧到难以抑制的是,他在那之后,就因为江泽予路过救了她,就因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陷害他入狱两年。
他轻飘飘的算计,差一点就毁了她最爱的人的一生。
如果说这世上当真有性本恶之人,周子骏绝对占一个,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恶魔。
……人类之所以斗不过恶魔,是因为人类尚有人性和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