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叔坏,妈妈说过的,吃糖对牙齿不好!”
庄孰吃了个闭门羹,摸了摸鼻子无奈道:“小鬼头还挺精,真难搞,绝对没抱错,跟谢昳一模一样。”
江泽予闻言把江念念一把抱起来,冷声道:“你有意见?”
“江泽予你清醒一点,你现在不能搞gè • rén • chóng • bài,现在你老婆站在对面战线好么?”
庄孰狠狠翻了个白眼,对江泽予这种“舔狗”队友无话可说,他转而向贺巧巧同学抛出橄榄枝,“那巧巧同学,要不你哭一哭?”
结果贺巧巧压根懒得搭理他。
三人一时毫无办法,沉寂的两分钟后,江泽予把江念念抱到一旁的花架上坐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念念,帮帮爸爸,把妈妈叫出来,好不好?”
江念念面对爸爸的请求,犹豫了好半晌,最终还是清醒地拒绝道:“……妈妈说她不想出来,让念念乖乖的。”
江泽予闻言摸了摸江念念毛茸茸的脑袋,假意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又难过:“……可是爸爸很想妈妈,爸爸想见到她,念念帮爸爸一次好不好?”
看到爸爸脸上难过的表情,江念念圆溜溜的大眼睛挣扎地转了转,似乎想要权衡一下孰轻孰重:“……爸爸有多想?”
江泽予弯了弯眼睛,捂着心脏的位置,温柔道:“很想,想得心脏疼。”
江念念立刻紧张了。
她才两岁,但妈妈告诉过她,心脏是人身上最重要的地方,心脏疼是要死人的。
为了让爸爸不至于疼死,江念念最终下定决心背叛妈妈,十分配合地哇哇大哭起来。
演技那叫一个好。
“呜呜呜,爸爸不疼,妈妈快点出来,呜呜呜我要妈妈嗷嗷嗷……”
江泽予一见方法奏效,唇角一弯,立刻一把抱起江念念走到门前,把小姑娘的脸冲着门缝……这冲破云霄的嗷嗷声简直比喇叭都好使。
果然,一分钟后,大门开了。
两个女人一高一矮,都穿着曳地婚纱,低着头从门里走出来。
她们身上的婚纱都是请设计师专门量身定做的,非常符合她们各自的身材与气质。
谢昳身上那件缎面婚纱款式相对简单,但恰到好处的露肩、收腰和鱼尾裙把她窈窕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而韩寻舟身上那件则甜美了不少,肩下几寸的地方坠着许多细碎的钻石,华丽又贵气。
就连庄孰都被惊艳到,好半晌之后“啧”了一下。
更别说眼神变得直勾勾的两位新郎了,他们各自看着自个儿的媳妇,压根移不开眼。
谢昳头上戴着钻石王冠和结白头纱,小心翼翼走出来,然后一把从江泽予怀里抢过还在哀嚎的江念念同学,拍着小姑娘软软的后背低声哄着,一边哄一边拿眼睛横江泽予。
才带几分钟就能把人弄哭。
她作势要抱着人往屋子里走,却听到耳畔女儿软乎乎的声音。
江念念如愿以偿看到妈妈出来,很快就停止了嚎叫,然而演技很好的念念同学还附送了几下抽泣,然后趴在谢昳肩头,冲着她耳朵说了句:“爸爸说她想你了,想得心脏疼。”
谢昳蓦地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身后微笑看着她的男人。
时隔多年,谢昳依旧听不得他说情话,尽管这次是由女儿来传达。
这男人的情话像是有魔力,能让十几年前不可一世的谢大小姐歇了嚣张气焰,也依旧能够征服如今成熟了不少的江太太。
米克诺斯的夏天五彩斑斓,海风闲闲吹过头纱,偶有几只鸥鸟展翅翱翔。
勒杜鹃红得像血也像天边火烧云。
男人眼角依稀有一两根细纹,可这点岁月的痕迹丝毫没能盖过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些许儒雅气质。
他站在花架之下,头顶垂着一两枝繁茂花枝。
他满眼的深情一如从前,他向她伸出手。
“昳昳,我们去结婚。”
……
帕拉波尔提亚尼教堂外的铺着的长长的羊毛地毯外,宾客们一边吃着准备好的小点心,一边晒着暖暖的海风。
宾客席坐得满满当当,婚礼现场来了许多人,周子扬、林景铄、章朝、Zoe等等谢昳在工作中认识的朋友们,还有跟江泽予私交不错的几个商业大佬、贺铭律所里的律师们以及韩寻舟志愿小组的同好,等等等等。
当年帮忙办案的韩警官和欧阳他们也来了。
座椅前排,纪悠之、顾澜还有赵小翠坐在一起唠嗑。
顾澜是知道谢昳和韩寻舟的计划的,不免满脸担忧:“就昳昳她们出的题目我都答不上来,别说江泽予和贺铭了,保准得迟到。”
谁知纪悠之晃了晃手机,一脸轻松地回答:“放心吧,我早就给我哥们儿支过招了。”
半个小时之前他给江泽予发了短信:“卖惨对女人管用,大的小的都管用,切记。”
他话音刚落,赵小翠便惊喜地扯了扯顾澜的袖子:“唉顾姐姐,你们看那边,新娘子来了。”
湛蓝大海如暗夜明珠,深沉又清澈,白色的教堂犹如一朵柔软又洁白的棉花糖,几个世纪的岁月沉淀让它有种神秘与优雅的气质。
天空与海之间,地毯的尽头,两位穿着神圣婚纱的新娘子都没有父亲挽着入场,她们牵着彼此的手走上雪白地毯,她们彼此是挚友,是闺蜜,约定好把对方交给她最爱的人。
在两位新娘子身后,一高一矮的两个小女孩儿也手牵着手,小的那个走得磕磕绊绊,多亏大的那个紧紧攥着她的手才不至于摔倒。
小女孩儿们手里拿着花篮,一边走一边撒花,粉色的玫瑰花瓣扬起,被海风卷进半空中。
而两位西装革履的新郎也已经到位,在花架之下等待着他们的妻子。
走过这地毯,犹如郑重走过一生。
海鸥盘旋出温柔形状,教堂与云朵相接,海风吹得整个岛都成了粉红色。
浪漫终成。
谢昳轻轻地将手放在江泽予手中,任他给她戴上戒指……这戒指明明戴了好几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如今他半跪在她身前小心替她戴上,神情如当年求婚时一般虔诚,她竟然仍是热泪盈眶。
而她身边的韩寻舟已经哭花了妆。
站在中间的神父庄严地诵读着誓词,宣誓着两对新人的结合。
“请两位新郎亲吻你们的新娘。”
可神父话音方落,谢昳便勾唇一笑。
她轻轻地捂住江念念小朋友的眼睛,然后踮起脚尖,用另一只手勾住江泽予的脖子,重重地吻上他的唇。
场内一片热烈的起哄声。
她仍旧傲气地将主动权掌握在手里,她热烈地吻着他,滚烫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他唇边。
“阿予,我爱你,从很多年前开始。”
“嗯,我知道。”
江泽予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温柔吮吸她唇角。
“我也爱你,这一生太短,爱你几辈子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