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喜欢眼镜还是小狼狗。”
M002一个也不喜欢。
余纵关上门,回头发现青年已经斜躺在床上睡着了。
两张床被挪开了,攸关躺在靠窗的那张床上,一条腿踩在地上,一条搭在床上,嘴唇微微分开,有细微的鼾声。
白色纱帘挡不住刺眼的阳光,只是柔和了攻击性,温柔落在青年脸上。余纵走过去,双手撑在攸关脑袋两侧静静地看着。
如果这时候攸关醒来,一定会被男人眼底的欲念和痴迷吓到,可他没有,就连余纵侧躺到身旁也不知道。
两人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安宁的独处时刻,不大的房间中,不管攸关是躺在身旁还是坐在窗边的凳子上,都离不开他的视线,给人一种极致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余纵觉得自己可以守着这个人一直到死,只要他能乖乖的。
“他们有我好吗?”男人身子往前移,在攸关的唇上亲了一口。
青年呼吸沉了一下,但没有醒。
余纵绷紧的肩膀放松,又凑回去,“全世界只有我最喜欢你,你的性格,你的眼睛,你的鼻子、嘴唇、手指……全都喜欢。”
说话间,他的手指也不安分,沿着青年光滑的皮肤游走。
“你也喜欢我。”余纵的低柔的话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必须喜欢。”
伸手把人抱进怀里,男人的下巴抵在青年头顶,嘴唇悄然勾着。
四周宁静,日光和煦,好像世界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不错。
这种念头一旦产生就很难摒弃,余纵的大脑不可抑制地想象更多,他们可以放肆的在任何地方做|爱做的事。
攸关是被一阵窒息感惊醒的,梦里的他似乎反抗过,可是没能挣开。睁眼才知道,余纵像条八爪鱼一样抱着他,大长腿压在他身上,两人交颈而眠。
攸关臊得慌,这也太太太亲密了吧,不该贴在一起的,该贴在一起的部位,全贴在了一起。
他扬起头,下巴正好卡在余纵的锁骨上,“放开。”
余纵精力那么旺盛,根本不可能在白天睡着,攸关笃定他意识清醒,等了会儿没得到反应,又喊了一声。
“我知道你没睡
,把手松开。”
余纵的脑袋动了,嘴唇在攸关的肩颈上蹭了一下,攸关明显感觉到他的嘴唇分开,露出了牙齿。
正纳闷他想干什么,颈侧忽地一疼。
余纵的牙齿咬住他的皮肤不放,挣脱时能感觉到明显的拉扯。
攸关头皮发麻,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一人一口才公平,也张开嘴咬住了男人的锁骨。
闷笑声在耳边响起,男人的身体随之颤动,攸关翻了个白眼,松开嘴,“有病。”
余纵舔了舔青年颈侧,舌尖滑过牙印的轮廓,他满意地舔了一下,这才松开手。
他低头,发现被咬过的锁骨在视线盲区,于是起身进了卫生间,仔细地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新鲜的痕迹让他心情愉悦,是攸关留在他身上的专属印记,比单方面的强行亲吻还令人欣喜。余纵宝贝的用拇指蹭了下那块地方,带着笑意走出去。
攸关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头发凌乱蓬松,发梢上有些许光晕,显得他脆弱懵懂。
可是在发现余纵出来的瞬间,那点脆弱感变成了结结实实的防备,他瞪着余纵,颇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余纵舔了下牙,率先认错:“抱歉,没认忍住。”
唇齿间还残留着那块皮肤的温度,有点淡淡的咸味。这幅回味无穷的样子弄得攸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跳下床,推开走近的余纵飞快冲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青年脸颊绯红,刚刚余纵被他咬住的时候,很低的哼了一声,沙哑的声音好性感。
攸关放下马桶盖坐下,两只手撑着额头。
以前他是绝对不可能觉得一个男人的声音性感的,自己这是彻底栽了。
仔细一想,他不是第一次对余纵产生“性感”的评价。
第一眼看到余纵他就觉得这人很帅,只是当时时间紧急,不会像现在这样细细品味。
攸关无声的哀嚎一声,“25哥,你那里有恋爱秘籍吗?”
没有,但我觉得不适合你。
“为什么?”
因为里面的男主角都是正常人类,而余纵是非人类。
非人类的何况是属性,还有其他方面。攸关光是想想就害怕,刚刚余纵进卫生间时他都看见啦,就是那里啊。
他这个午觉刚醒来的都没那样。
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了脑子,攸关把恋爱脑藏好,走出门又是那个镇定淡漠的研究员。
他用十分冷漠的声音说:“走吧,上工了。”
余纵:“……”
仿佛刚刚连耳根都通红的人不是他。
自从两人摊牌后,余纵发现了攸关许多的另一面,害羞、假严肃,还是只纸老虎,只要他表现出强势,攸关就会像只受惊的小猫找地方躲起来。
可爱。
想。
昨天的电路板做好后,攸关第一时间交给了荣一婷。如今她已经把水泥厂坏掉的电路板替换掉,正在盯着人修理搅拌机。
“你眼睛还是红的,还得再补觉。”荣一婷已经把攸关当成了志同道合的好友,说话比以前随意多了。
攸关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机器怎么样?”
“马上就好。”荣一婷道,“你说的几种土壤我测试过了,b市附近只有东边那座山里的土壤黏性最高,固体时硬度和韧性都符合要求。郑招娣说她会想办法派人去弄,对了……”
荣一婷把攸关拽到一旁,偷偷看了眼余纵,掩着嘴小声说:“你和余纵打算怎么乔装打扮?我可以借衣服给你。”
“……”攸关,“大可不必。”
荣一婷:“你们的照片早就上了各个基地的头号通缉名单,普通装扮肯定骗不过去,最好是差异大一点的,我看性别反转就是个好办法。”
攸关坚决摇头:“我有其他安排。”
荣一婷还想再劝,忽然听到一阵欢呼,机器修好了,超大型的金属滚筒开始运作。
众人围着机器兴奋地吼叫,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豪。
b市是一个开放的地界,任何一辆车,任
何一个人都可自如通过,一旦遇到强有力的攻击,他们连最坚固的掩体都找不到,只能东躲xī • zàng,像过街老鼠一样藏在暗处角落搞偷袭。
可如果有了城墙,他们就能在上面架枪架炮,占据高地防守和攻击。
流浪者们看向攸关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和感激,他们没有说那些虚伪的奉承,只是对青年郑重地点点头。
眼下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攸关很满意,这时候余纵走了过来。
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有情况。
攸关问他:“怎么了?”
“杨慧。”只两个字,攸关就明白过来,“戏好看吗?”
余纵思忖着,似乎在评估,“带你去看?”
荣一婷听得心痒痒,“我能看吗?”
余纵不高兴有电灯泡,没等他表态,攸关已经点头,和荣一婷两人好姐妹似的相视一笑,就差手拉手了。
余纵:“……”
学校里,星曜士兵们正臭着脸。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整整六个小时一刻也没闲着,先是去焚烧尸体,打扫街道,然后帮流浪者们翻地播种。
好不容易饭来了,却是一堆干巴巴的大馒头。
星曜兵团行军装备充足,肉罐头想吃就吃,不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基地兵团的伙食更是不错,肉类和蔬菜搭配均衡。
可是到了这里,他们累死累活一天,得到的居然是最底层的待遇。
就在两分钟前,他们还看到流浪者给杨慧送饭菜过来。这些人就是故意羞辱他们,把他当成狗来喂。
星曜的人气炸了,可一看到守在附近的流浪者,又像霜打了的茄子,只能忍气吞声。
副队同样阴沉着脸,眼前的食物让他倒胃口,心里盘算着自己失联的时间。
他们执行外出任务时,按照规定每天正午十二点必须报备一次坐标,超过三天没有报备,基地就自动视他们陷入危险境况,会迅速调遣人员营救。
今天是第二天了,等到第三天他们还没有消息,上面一定会派人来营救他们。
副队的脸色好转些许,看那惨白的馒头都顺眼多了。
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阴狠地对下属们说:“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死他们。”
“队长,那个女人又来了。”一名下属朝副队身后方向努了努嘴。
副队一转头就看见款款走来的杨慧。
距离这群人不远的地方,攸关捧着荣一婷珍藏的瓜子,一边吃一边点评:“我赌五毛,杨慧想跟副队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