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的怪物与之前在树林中看到的很像,只是更骨感,皮肤颜色偏深,而且表面分泌出黏液,看上去整个湿漉漉,滑腻腻的。
荣一金瞥了一眼,托着下巴问余纵:“你这张嘴攸关也受得了?”
“跟你有关系?”余纵神色不耐,心里想着怎么会受不了,说不定他爱死了我这张嘴。
余纵忍不住笑了一下,引得荣一金一阵无语,他敢打赌,这人一定满脑子黄色废料。
假正经。
呸。
笼子里的怪物有了苏醒的迹象,余纵瞥了眼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蹲下。
持续不断分泌出来的黏液流淌到地上,在余纵单膝点地时刚好蹭到衣服上。
黏液没有腐蚀性,干涸的速度也很慢。
看上去晶莹透亮,泛着一点很浅的黄绿色。
类似的东西他们曾在b市的地下实验室见过,当时攸关说过,那种不明生物的细胞分裂能力很强,在没有培养基的情况下都能存活很长时间。
跟眼前这个会是同一种生物吗?
余纵打算试探一下,于是回退到荣一金身边,“等它醒来后我们假装害怕地躲藏,它进攻的时候不要抵抗,适当的受点伤。”
“我懂,毕竟有监控嘛,戏要演到位。”
余纵没再出声,一直盯着笼子的方向。
怪物的呼吸变得急促,几秒后又再次平缓,缓缓睁开了眼睛。
金色的眼睛像两颗珍贵的宝石,紧接着,它的皮肤和黏液之间竟然长出了一层浅金色,很细小的鳞片,像蛇类那样覆盖整具身体。
荣一金:“你说它是蜥蜴的产物,还是人鱼?”
“试试就知道了。”余纵有种直觉,它不是由人类改造出来的失败品,而是基因合成的产物。
荣一金头皮紧了紧,还想说什么,怪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残留在身体中的麻|醉,让它的视野中模糊成一团。
只见它用力晃了晃脑袋,身体也跟着东倒西歪,撞到笼子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疼痛让它清醒了一点,怪物的两只爪子握住铁笼用力的往两边掰。
余纵注意到它指间连着蹼,指甲短但很尖,无法像变异者那样收放自如。
只要不是受“病毒”影响的,余纵都能操控它们的意识。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动用精神力,甚至将自己的气息隐藏了起来,荣一金做不到这样,于是怪物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阴险!”荣一金气得要死,却没有办法,在怪物开始有目的冲撞笼子后,飞快跑到电脑桌后躲起来。
余纵跟上去,看了眼U盘上闪烁的绿灯,不动声色地把桌子往墙角的方向移动。
这个动作看似是在自我保护,正在监控室中盯着的工作人员们不屑地指着镜头嗤笑:“你们看,这人自私的把自己护住,却把另一个人暴露了出来,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桌子移动过后,荣一金大半个身体露在了外面。
他咬着牙问:“你几个意思。”
“看你不顺眼。”大是大非,性命攸关时余纵可以救人,可以帮人,可是私下里,心里的旧账就翻了出来,“你以前没少欺负他吧。”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荣一金怒道:“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
“在他的事情上我一贯如此。”余纵道,“以后离他远点。”
“我现在就离他十公里,还不够远?”荣一金暴躁道,“你别逼我,否则……”
“怎么,你打得过我?”余纵的视线转冷,溢出一点迫人的气势。
荣一金:“你别威胁我。”
“所以?”
“……”能有个屁的所以,难道我敢打回去吗?!
荣一金内伤,不能报复就只能死死盯着笼子撒气。
余纵一直觉得很奇怪,在攸关的记忆中,荣一金对他进行过多次言语骚|扰,有些话连他都没敢跟攸关讲过。
一起逃出基地以来,荣一金被攸关收拾了两次后有所收敛,但那副嘴贱的样子却没怎么变。
直觉告诉他,荣一金对攸关的感情不一般。
说不好是不是爱情,也可能是曾经在研究所里,两人建立起来的另一种微妙关系。
荣一金的嘴唇抿得很紧,咒骂一声,“你放心,我对他没有企图,就是……”
实验室中的生活充满了痛苦,对其他人研究员发泄他们会用电|棍电他,可是攸关不会。
他只会低着头,气得满脸通红的离开。
欺负惯了,就每次见到都想说几句。
荣一金忽然惊悚地扭头,震惊地望着余纵,嘴巴张成了O型。
这是喜欢吗?
卧槽卧槽卧槽。
荣一金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抬起手给自己脸上来了一耳光,茅塞顿开。
隔着防护服,余纵看不到他脸上的情况,可是那一声“啪”听得很真切。
荣一金:“你现在信了吗?我对他到不了那种感情。”
余纵嘴唇动了动,被荣一金的行为震惊到了。
荣一金生怕被打上“情敌”的标签,“我那时候有多惨你肯定想象不到,毕竟你比我更惨,每天都要见到张卯那个变态。”
余纵:“……”
荣一金:“攸关那时候就是个胆小鬼,做什么事情都畏畏缩缩的。我稍微动一下,他都会瑟瑟发抖,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欺负他,最好看见他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