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对方,她又迅速蜷起手指,收回手垂到裙边。
闻洲岛天气炎热,男人们在自家,大多都喜欢打着赤膊,倒也平常。但丛野实在是……他浑身肌肉分明流畅,力量感蓬勃却又不夸张,几欲喷薄的荷尔蒙实在不适合到处招摇。
丛野将她害羞恼怒的小动作尽收于眼底,他低头看了眼自身,庆幸自己平日就算闲暇时也没偷懒疏于锻炼。
他得意洋洋地翘起身后的大长尾巴,故意拖腔带调地“哦”了声,脸上真事儿一样露出感慨的神情:“这不是听小甜的曲子太感动,给忘了么。”
啧,她怎么这么可爱?他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早将之前嫌弃姜甜的那个混蛋抛到大海里喂鱼去了。
姜甜抬头看了他一眼,柔软的唇瓣嗫嚅,也没发出声儿。
刚刚还姜小姐,现在就小甜了?俗话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她看男人才是呢。
丛野仔细欣赏她的五官脸颊,随后目光突然顿住,皱起眉,不着五六地问了句:“脸疼吗?”
许诚这人到底怎么在做事儿?让他照看节目组,倒给人照看出一身伤来,以后还是他亲自来比较放心。
姜甜:“???”
咋一听,以为他又在嘲讽她。
丛野瞧她疑惑的神色,略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补了一句:“我说的是你脸上的伤。”
他自知之前那个混蛋留下的罪孽深重,导致人家小姑娘对自己有所误会,总是不往好了想。他在心里无声叹气,只道是活该。
姜甜顺着他的话音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轻轻“嘶”了声,之前一下午气氛紧张,她都没注意,现在才感觉到疼。
想来应该是丛林里不知名的茅草,以及荆刺划伤的,应该过两天就好了。
“别摸。”丛野皱眉,随后转身,留下一句:“等我一下。”
借着灯光,姜甜这才隐约看清丛野肩背上的纹身,看起俩像一座岛屿,之前她在他侧后颈上看见的,是岛屿边的灯塔。
不难看出,这是闻洲岛,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能使他将整座岛纹在背上,就像将一座岛的责任都肩负在了身上一样。
不稍许,丛野便去而复返,一手长指夹着个长而方的小盒子和一个褐色的小瓶子,另一只手里拎着小袋棉签。
值得表扬的是,他穿上了衣服,一件简单的黑T。
他拧开褐色小瓶,放到四方的木质隔栏上,抬起眼,随意对姜甜说:“过来一点。”
姜甜回想起上回,他给自己脚上药时的不耐,当即摇头,温吞开口:“可以先给我,我自己回去上就好。”
虽然她尽量在避免惹到对方,但也不想无缘无故被他阴阳。
“这怎么行?”丛野故作严肃,黑眸暼了她一眼,不要脸的敷衍张口就来:“伤在脸上,你又看不见,怎么上?”
姜甜非常诚实:“我带镜子。”
还是说他不知道有镜子这种生活用品的存在?
“仰起脸,凑过来一点。”对她的诚实已经快要免疫的丛野,假装她声音太小,自己没听见,懒洋洋地叹了口气:“难道你又想让我翻过去不成?”
话落,他又嘴欠地接上一句:“这样多不好。”
闻言,姜甜只好将脸凑过去,有些茫然。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转变真的能如此之大?他真不是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灵魂魂穿了?
他这会儿怎么格外地……骚。
丛野俯下身,注视着咫尺的脸,姜甜非常有她父母那样的“学术精神”地思考,突然想到一个十分严重的可能。
有机会得以近距离欣赏小姑娘的脸,丛野观察得非常仔细,除了脸上的伤,可以说是毫无瑕疵。
但瞧她表情越来越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不由自主放轻动作,“弄疼了?”
若是许诚在这儿,估计得见鬼似的瞪大眼,他们丛哥居然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可惜姜甜十分不懂风情为何物,突然格外认真地问:“丛先生,你是不是还没有走出来?”
她怀疑对方经历太多类似的事情,悲伤与自责的情感已经快要累积到一个爆发点,如果不严肃处理,后果非常严重。
丛野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抬起眼,若有所思片刻,随后饶有兴趣地问:“怎么?小甜还要安慰啊?”
姜甜略微蹙起秀气的眉毛,犹犹豫豫地劝道:“我觉得丛先生需要回国请个长期心理医生过来,不然长久下去,可能会影响你的工作。”
看这多严重,都已经开始悲极生乐了,要是不注意,说不定哪一天就真的精神失常了。
丛野兴味的神色微妙地一顿:“……”她真没有一本正经骂人的技能?
他尽力将自己代入小姑娘那惊奇的脑回路,想通了问题所在,他轻轻磨了磨牙,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吗?我看你就不错,要不要治一治我?”
感情他喜欢她的样子,就跟神经病一样是吧?
她甚至都不愿委婉一点,有谁会如此直白的对有病的人说“你有病”?
姜甜对他的态度有些头疼,不过这很正常,大多数心理有问题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想到对方不好惹的性格,她放弃了与他争论的想法,决定改天与许诚说一下这个问题。
见她不再问,丛野又莫名觉得遗憾,她如此轻易就对他放弃了治疗,可见是真的挺讨厌他。
作者有话说:
诶!这才是野哥的属性好吧![狗头]
丛野:她好狠心,甚至都不愿对我委婉一点。
甜甜式迷惑:他好骚啊。
大冤种许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