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伟大的女人教会了他如何保护丛林与动物,却没教他怎样去喜欢一个姑娘,此时此刻,是整个闻洲岛动物保物基地主心骨的他,面对姜甜,却全然束手无策。
此时,有人找到了船里备的毛巾,“丛哥。”
他接过来展开一抖,小心觑了眼姜甜的脸色,才上前俯身,全都给姜甜披上,他低沉的嗓音略带几分僵硬的温柔:“擦一下,别感冒了。”
熟悉的气息靠近,姜甜又想起了刚刚在海里那片刻的安心可靠,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除却将所有爱都给予她的父母,这是第一个带给她这类难以形容的情绪的人。
就像在激涌波涛的海面上飘荡的小舟,终于落入平静安稳的海湾,那样的安定是她不想在挪动半步。
她是被爱包围长大的姑娘,跟所有女孩儿一样,曾几何时,也想象过,将来怎样的人能带给她这样的感觉,能与她比和那么爱她的父母还要亲密。
可在偏远的孤岛,如此辽阔的海洋,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她略垂眼眸,不住轻颤的长睫泄露了她半点心思。
谁都没注意到,丛野给姜甜披毛巾的动作充满了小心与试探,生怕小姑娘一个生气给他两巴掌拍开。他倒希望她往他脸上给两巴掌,但可不想她受凉生病。
姜甜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乖乖巧巧,接了拧开的水杯就喝了一口,任由丛野给她披上毛巾,像是任意摆弄的精致玩偶。使田钰瞬间更心疼了,又光明正大地瞪了眼丛野。
丛野心知小姑娘吓得不轻,他当即不由分说地对其他人吩咐:“返程!”
从他一次见到姜甜,就知道她一定是被小心呵护着长大的,才如此天真善良,被教育得这么好。
她害怕水,她的父母或许能让她一辈子远离具有危险的水,此时此刻,继续在海面上,她只会更加害怕。
达纳惊疑地看向丛野,用当地语言说了句:“为什么?”
在他的认知里,既然姜甜已经没事,为什么不继续扑鱼?他们很难出海一趟,好不容易行驶那么远到这里,怎么能毫鱼不收地就回去?
姜甜也顿时抬起头,秀气的眉毛微蹙:“不行!”
丛野浓墨重彩的双眉往下一压,目光冷峻地朝许诚使了个眼色。
随后,他缓了缓神色,耐着性子对姜甜解释:“如果还要继续,或许明天晚上才能回岛,到时候我俩都得感冒。”
许诚看了看姜甜,轻叹一口气,随后用当地语言与达纳解释:“她出生在和平而富足的国家与城市,与你我都不一样,她不需要捕鱼,所以从未跟着这样简陋的设备出过海,经过这遭,肯定吓得不轻。”
略顿,他又略显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不过她一个小姑娘能适应我们的节奏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等她回了大城市,肯定会成为很优秀的人。”
达纳眼神迷茫,他无从想象姜甜在中国的生活,但他听懂了,姜甜与他们不一样,她始终要回去,会成为与丛哥不一样但又同样优秀的人。
他看向姜甜,明白了丛哥返程的决定。他黢黑的眼睛依旧明亮,却少了一点格外灼眼的光。
听了丛野的话,姜甜温吞却执着地对丛野说:“可是我们这么远出来,不能因为我就颗粒无收地回去,而且……”
她小心地瞟了眼丛野,低声道:“感冒又不是大问题。”
丛野一顿,目光仔细地在她略苍白的小脸上逡巡一圈,略头疼地捏了捏鼻梁,言简意赅地点头:“行。”
随后,姜甜看向路生,露出微笑:“继续拍摄,我没事了。”
丛野守护目光,转身到一旁的柜子里翻翻找找,随后往这边走来。
姜甜看了眼他手里的毯子,当即朝安与南叫了声:“与南,我……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刚刚在镜头,我是不是毫无形象?”
她无法再允许靠近丛野,刚刚那片刻的悸动,她可以将其归咎于对救命恩人之类的情绪,不适合再有其他东西。
但她害怕自己暴露马脚,而无从解释,不如就先让它淡化掉。
安与南一愣,随即轻笑:“没有,很好看。”
他看着姜甜,若有所思。之前她将小云豹带回来,脸被划花,都没在意形象,这会儿竟在意起来。
姜甜故作庆幸地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安与南扫向一旁的丛野,仿佛福至心灵,他突然问:“小甜,要不要将头发散开?湿透了扎着,应该很难受。”
姜甜“啊”了声,这才想起,随后点头:“你说得对。”
她抬起手,将丸子解开,但头发被海水冲刷,早就乱了套,与橡皮筋缠在一起,极难解开。
安与南走近她,语气十分自然:“我帮你?”
丛野敏锐地瞥向他,黑眸微眯。
作者有话说:
俩人又没在一频道上,喜得“最没有默契夫妇”金奖。
调节作息失败QAQ
呜呜呜真的不想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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