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姜甜知道他的心情,斯文地微笑着开口:“虽然刚开始有点被吓到,但他们大概是想让我卖个好价钱,并没有伤害我。”
她时常用认真地口吻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话,达成了非同不一般的喜剧效果,可此时,许诚却笑不出来。
略停顿,姜甜偷偷瞄了眼正沉着脸,与一名巡逻队员交代事情的丛野,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还好丛先生及时赶来。”
长到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若说不害怕才是骗人。但是见到丛野到来的那一刻,所有害怕好像都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莫名就信任,他一定能搞定这件事。
就在这时,最开始被丛野踹到地上的男人,趁所有人都在关心姜甜与丛野时,抖着手,小心地从裤子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
与刚刚那人的一样,看来应该是犯罪团伙人手一把。
下一刻,他突然猝不及防地爬起来朝姜甜冲过去,试图挟持她。
但他还未靠近姜甜时,丛野余光一暼,反应极快地伸手握住那人的肩膀,猛地往后一拉。那人算盘落空,已是穷途末路,始终带着点犹豫的畏缩眼神,突地全然阴狠起来。
最胆怯的那个人,最后却变成了最凶狠的。
许诚忙让两名巡逻队员护住姜甜,姜甜惊吓地回头看一眼,却生生撞见那人被丛野拉开后,反应极快地再次出刀捅向丛野胸口。
尽管丛野反应迅速地闪开,但仍旧让刀划过了他的肩膀,黑色的T恤瞬间被利刃划破一条口子,口子内几乎同时冒出血,都无法看出原本的皮肤。
姜甜登时睁大眼,脱口而出:“丛野!”
但他仿佛不知道痛似的,一脚踢开了那人,对上她担心至极眼神,丛野仿佛被蛰到了眼睛似的,很快移开目光,随后扭头咬牙叫道:“许、诚!”
许诚被刚才那一幕惊得冷汗淋漓,今天自己的失误太过了。
这段时间丛野直白地表现出了对姜甜的喜欢,他总想撮合两人,导致他下意识觉得姜甜有丛野看着,但保护节目组就是他的工作,实在是太失职了。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姜甜一心关心他的伤,立即看向基地的人里面,焦急地开口问:“有没有带医生?快点给他止血!”
跟着巡逻队员一起来的基地医生达尔,挎着急救箱连忙跑过来,看起来慌忙脚乱,实际上有条不紊地拿出所有需要的东西,可见对处理这种事情已经非常熟练。
三人被控制住,危险脱离。
安与南快步道姜甜身边,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肩,上下打量,略急地问:“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没事。”姜甜摇摇头,不习惯异性如此的触碰,反射性后退半步,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安与南的手。她目光越过他看向丛野,抿了抿唇,神色担忧:“倒是丛先生为了救我受了伤……”
医生正在为丛野包扎伤口,他面不改色地抬起眼,对上姜甜担忧关心的眼神,顿了下,又移开了目光。
但余光里,却始终注视着不远处两人的身影,安与南紧张地关心她,两人如出一辙的文静斯文的气质,他不得不承认,真是登对极了。
随后,闻洲岛当地的警员也姗姗来迟,闻洲岛发生这样的事情非常常见,并没有多少人去在意。
见此,丛野神色冷峻地与对方说了几句,只见原本心不在焉的警员,当即正色起来。
闻洲岛当地之所以混乱,与当地警察与官员的不作为也有很大的关系,这又跟闻洲岛所属国的国情息息相关,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但闻洲岛保护基地,是丛野与所属国政府合作所建,他的人在闻洲岛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允许任何人懈怠。
回去的路上,姜甜与丛野坐在皮卡车后座,一路上她都试图想关心丛野,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打翻后的毛线团一样的情绪扰乱了她组织语言的思路,最终只化作干巴巴的一句:“伤口疼吗?”
她担忧地看着丛野,但对方闲散地靠在座位,闭目养神,跟睡着了一样,久久没有回应她。
姜甜抿了抿唇,放在腿上的手,纠结得将白裙子的布料都揪得皱巴巴的了。
闻洲岛动物保护基地,全基地上下都弥漫着莫名的低气压,连动保中心的那些动物都好似叫得比以往小声了些。
办公楼的会议室里。
许诚带着人往镇上跑了一趟回来,已经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