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聊吗?”
以前的陈异成天不着家,身后永远跟着一帮小弟,上天入地哪哪都能混场子,什么时候孤单寂寞过,现在跟着她万里迢迢跑到南美,语言不通,没事业,没朋友,没消遣。
“没事的时候,给波仔给以前的朋友打电话聊聊天?”
“聊过,他们那帮人……羡慕得口水都流出来。”他咬着烟嘴,漆黑眸光望着露台外的黯淡天幕,声音缥缈浅淡,“我那辆车让呆毛转手卖了点钱,台球厅算是毁了,我也不要了,波仔没什么别的想干,他也只对台球厅这套熟,我让他换个地方继续开,找了个带院子的半露天场所,他自己当老板,卖车的钱就算我的入股,干这行发不了财,养家糊口还是够的,家里房子我让波仔隔几个月去给我看看,其他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真的是了无牵挂。
苗靖偎依进他的胸膛,抚摸他手臂留下的几块淡红伤疤,他环紧她的纤腰,把她箍进怀里,深嗅她身上的馨香:“波哥大……这里的人不富裕,但人都不懒,早上七点多路上就开始堵车,人都很有意思,乐天派,做事少根筋,直来直去,你看那些抢劫shā • rén的基本没什么脑子,不过真没什么中国人,我一出门,一群女的围着我问是不是韩国欧巴,tā • mā • de老子这大双眼皮哪里像韩国人。”
她微笑:“我也被人问过这话,其实韩剧在哥伦比亚还挺流行的,波哥大有些韩国人。”
“还得学几句韩语,老子以后要是干丢脸事,就说自己是韩国人。”他露出一抹坏笑,低头摩挲着她微凉小巧的鼻尖,瞳眸里的光芒像星星坠落,啄啄她的唇,“工作忙完了吗?”
“忙完了。”
“那来干点不无聊的事打发时间?”他嗓音轻轻哑哑,把手中烟头摁灭,“犒劳犒劳我这一天给你洗衣做饭,接送你上下班?”
苗靖清澈眼珠骨碌转:“现在才晚上八点半。”
“楼下法国老头跟我吹嘘他当年多厉害,我说我们中国男人又不是不行,一晚上两小时不带喘的。”
苗靖嫌弃式捏他的嘴,猛然轻呼一声,被他打横抱起,大步跨进卧室,扔进柔软的枕褥间,她撑着手臂偏头看陈异,高大的身形立于床畔,低头解开衬衫一个个纽扣,只能看见他眉棱下浓密黑睫,高挺鼻梁跌宕至紧抿双唇,结实手臂往下一翻,衬衫揉成团扔在床尾,抬头冲她咧嘴一笑,眼眸熠亮,那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放浪形骸。
她心头颤颤,机敏往床内挪,被一只大掌攥着脚踝拖过来,呜咽一声,覆于霸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