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也好,不理他拉黑他也罢,只要赵夏卿是有情绪的,李明申表态的内心需求就能得到满足。
或许真像王悦容以前所说,他是个缺爱的,寂寞空虚冷的老男人,需要妻子关心关注,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所以他这种男人,不管和谁在一起,对方都会很累。
因为不懂得沟通,别人长嘴是为了说话,他张嘴是为了气人。
有时候,李明申也不知王悦容怎么把自己看那么透,不解的同时又很好奇,赵夏卿和王悦容同为发小,怎么看人识人的眼光,就差了那么多呢。
李明申这一针打了三个小时才打完,不小心躺在座椅上睡着,等护士过来检查,药水滴完,皮管里回了很长一段的血。
起针的时候,护士又特地叮嘱:“最近要戒酒,不可以再喝酒了。”
李明申点头答应:“好。”
不过次日上午贷款的资质问题彻底解决,两个朋友跟着他跑前跑后,总要表示表示,所以晚上安排了酒局。
当晚过来的,除了两个朋友之外,还有在上海身份举足轻重的一个领导,特地介绍给李明申认识。
这领导很好说话,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喝酒,尤其爱和别人斗酒。
李明申不是忘了护士的嘱托,只是这等场合不得不喝,
寻常酒量很好,人在失意的时候就容易醉,再加上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才到后半场,他就已经意识朦胧。
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这边刚送走领导,李明申打车准备回去,谁知脚下一滑,竟然摔在了台阶上。
其中一个朋友赶紧过来搀扶,李明申因为本就醉酒,缓了半天才从地上站起来。
倒没有什么大伤,只不过胳膊肘擦伤一片,手心虎口的位置亦被路上的石子割伤,伤口冒了血珠子,没有十天半个月,应该痊愈不了。
朋友非拉着他到附近的诊所包扎,李明申抬手拂开他,无所谓挥了挥手:“小伤,没事。”
十点多被送到酒店,李明申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一阵,酒意正浓的时候。
想到这些天自己经历的种种,翻了个身正面朝上,眼眶微微湿润。
也只是喝多了,忘记已经离婚的事,还是酒后情绪丰富有些忍不住。
晃晃悠悠掏出手机,给赵夏卿打电话。
两人已经十天半个月没联系,李明申不打电话,按照赵夏卿的脾气,那种情况下离婚,是断然不会找他的。
谁知不巧,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赵夏卿正和沈宴在一块。
最近这段时间,赵夏卿和沈宴三五不时经常碰面。
说来也是赵夏卿不顺利,先是发现家里燃气灶出了问题,沈宴主动过来帮忙修理,紧接着昨天和王悦容出去吃烧烤。
就吃了一筷子鱼,当晚回去嗓子就痛,她起初还没在意,谁知第二天一早半个口腔发炎。
去医院之前用了各种土方法,都没把鱼刺弄出来。
别看她在工作上很抗打,其实生病或遇到什么事,就特别脆弱扛不住。
所以先是给王悦容发了消息,而恰好沈宴打电话,听她说话嗓音嘶哑,细问之下,赵夏卿才告诉了他。
王悦容不在市里,人去了白云区,要派车接她去白云区的耳鼻喉医院,让她那个主治医生的七叔亲自看看。
赵夏卿觉得小题大做,还没等答应,沈燕就已经开了车回来,接她到附近口腔医院拔鱼刺。
晚上的时候,其名曰“安抚她幼小受伤的心灵”,又带她去吃了西餐。
所以李明申打电话的时候,两人正在结束西餐回去的路上,赵夏卿的手机调了静音。
沈宴一边开车,两人一边闲聊——
“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芙蓉湖逛逛?”
“你好像很闲。”
沈宴习惯了她说话带刺儿,看看她。
好半天之后,赵夏卿终于说了句人话:“今天你带我去医院,晚上又抢着买了单,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缺什么?我送你。”
沈宴车窗外扫了一眼,看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觉得有些口渴。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要不你帮我买瓶水?作为答谢?”
赵夏卿听完有些难以置信,“这么简单?”
沈宴又看她一眼,点头。
“不然呢?”
赵夏卿低头眨了眨眼皮子,“一瓶水太便宜了,换一个吧。”
“我现在很渴,水对我来说急需,”沈宴一本正经的解释,解释起来还特别有道理,“而且有些东西又不是用价钱来衡量的,至少此刻对我来说,一瓶水足以偿还你所说的人情。”
说着就把车子停到了24小时便利店门口,然后熄了火,转过头对她笑。
“去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