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说谁是麻雀谁是凤凰呢?!我看根本就没有凤凰!撑死了就是一只山鸡!”
说话的有三个人。这三人像是为了让文曦和谢兰舟二人听得到一般,特意把音量提高了不好,正好让谢家姐妹俩听得一清二楚。
被外人如此贬低,谢兰舟又气又羞,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地握成拳头,将裙摆紧紧地拽在手里。
看到谢兰舟这样,文曦顿时了然。
便嘲笑她道:“在家里对我倒是挺强硬的呢?怎么出来见人就怂了?呵,纸老虎!”
听到文曦这话,谢兰舟的脸猛地一红,一双眼瞪成了铜铃,咬着牙望向文曦:“谢暮霭你——!”
文曦才懒得和谢兰舟这种外强中干的人多废话,当场“啪——”地一下拍桌而起,看向那几个嚼舌根的小姐。
文曦目光清冷,宛如浸过了天山上的雪水一般,寒如冰霜,只看得那几个三八后背一阵恶寒,吓得不敢出声。
文曦也不着急着理论,只拿一双眼将那几个三八逡巡了一圈,笑道:“没想到鸿胪寺卿王大人、户部侍郎张大人、顺天府尹陈大人家中的小姐竟然是这般爱在人前人后嚼舌根的长舌之人,可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呐!”
那几个说闲话的小姐都是家中无甚地位的庶女,平日里也爱这般煽风点火、搬弄是非,了解的人都不爱搭理她们,只当没听到她们说的这些话。
可现在不一样了,文曦直接将这几人的父亲给点了出来,个人的素质问题一下子拔高到家族层面,吓得她们那些个一直在旁边喝茶看好戏的姐妹们赶紧从自己的位置上蹦了起来,凑过来打圆场——
“暮霭原谅则个!我家妹妹是个嘴笨的,心里想的事儿经常一说出来就变了味,让你见笑了!”
“暮霭暮霭!我三姐她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暮霭,我二妹前阵子病了,发的高烧昨儿才好!你就当她是烧糊涂了说的胡话,别往心里去!”
面对这些说辞,文曦不慌不忙,逐个回应——
“嘴笨吗?我听着王五小姐口齿挺伶俐的呀!说话的时候噼里啪啦地就跟放连环屁似的,真不愧是王大人的千金!王大人当年可是在殿试中拔得头筹的状元郎呢!女儿果真也如他这般腹有诗书、舌灿莲花呢!”
“张四小姐你是在和我说笑吗?三小姐今年都十八岁了吧?!还不懂事?!你们张家养女儿是只管喂饱不管教导的吗?!”
“陈大小姐,你也知道令妹脑子烧糊涂了!你们陈家人就这般不管子女的死活吗?!还让她来出席侯夫人的生辰宴?!不怕她把病气过给其他宾客?!”
文曦说完陈二小姐的病,只吓得围观的人群齐刷刷倒抽一口凉气,后退了一步。
看到围观群众们这个反应,文曦微微一笑,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攻势。
“你们也别急着替你们的姐妹说话,我看她们脑子清醒着呢!明明坐得离我们谢家姐妹二人有个三丈远,都还能让我们听得到她们在说什么,可不就是故意的!”
“你们背后说我们坏话,我谢暮霭听不见。可现在你们在侯夫人的生辰宴上这般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当我是聋子?!我不出声,你们还真当我们谢家人好欺负了?!”
此时的文曦仿佛诸葛再世,以一敌六,舌战群怂,说到最后,说得那些个小姐无言以对,只能连声道歉,希望文曦能早点住嘴,放过他们全家。
以压倒性的局面取得胜利之后,文曦见好就收,施施然又坐回了位置上,挑眉看向那三家姐妹,道:“平时你们爱怎么议论别人我懒得管。但是你们要是敢嚼舌根嚼到我们谢家人身上,我见一次骂一次!到时候可别怪我把话说得太难听、不留情面!这可都是你们自找的!”
————
文曦一对六的战斗结束了,谢夫人的生辰宴也开始了。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权贵们最擅长的就是粉饰太平。
权贵们的儿女,自然很好地传承了他们的这个本事。
宴席一开始,现场就变作了一片和乐融融的海洋。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就算是在这只有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们的聚会上,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喝着、乐着,仿佛方才的冲突不曾发生过。
可能是被文曦方才气贯如虹的气势给震撼住了,也可能是被她的口才所折服,前来给文曦敬酒劝酒的人络绎不绝。
文曦作为一个社会人,应付这些十来岁的小姑娘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三言两语地就把她们的酒挡了回去,再三言两语地,把她们的酒灌到了她们自己的肚子里。
这些小姐们酒量浅,却又爱惹事,没一会儿,就纷纷地醉倒在了宴席上。
就连谢兰舟也挡不住,被人灌了几杯,醉得满脸酡红。
放眼现场,就只剩下文曦一个人还神采奕奕地嗑着瓜子,等着宴席结束。
后来,谢夫人来现场和各位千金小姐们敬酒,看到满场的醉鬼,心里是无奈又好笑,走完过场,就让这边先散了。
知道李氏还要在宣平侯府多呆一会儿,文曦让侯府的丫鬟去知会了她一声,便同谢兰舟一道儿先行回府了。
在小姐们离去前,侯夫人命人给她们拿了醒酒汤来,让一人喝了一碗,才放她们走。
谢兰舟喝了醒酒汤,又在马车上歇了一会儿,回到谢府的时候,人已经清醒了许多。
马车从后门进的尚书府。
谢兰舟是丫鬟们搀扶着从车上下来的。
双脚才踩在地上,谢兰舟就听到前面传来了文曦低低的一声:“谢兰舟!”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谢兰舟下意识地就抬头循声看去。
谁知道,迎面而来的是响亮的一记耳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