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良稍加思索,得出答桉。
能让“它”化人的不是躲猫猫这个游戏的结果。
是过程。
他绝对无法找到这种状态的“它”,能化形成动物的“它”在躲猫猫这种游戏里是无敌的。
所以在此之前,他要把它变成人,这样才能真正地找到“它”。
一番推测后,虞良大概清楚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但同样又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他拥有能让“它”化形的能力?
开什么玩笑,以为真是黄鼠狼仙儿讨封呢?
那你是黑长直御姐好不好?
呃,好像还真的被讨过封,只不过“它”和盲人摸象应该没什么联系,并且这同样用不到“消”字符。
虞良感到有点头疼,在这里随意地翻找几下便看向走廊的方向。
李花朝加上兔柚两个人,对付三只玩偶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哦对了,还有崽子,虽然每次一打起来,崽子就会听从李花朝的命令待在原地不动弹,看起来派不上什么用场。
他转身走向房门,将自己的“目”棋子从门缝底下递出去,扫视一圈走廊。
短短几分钟时间走廊上就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是被撕下来的皮毛和棉絮,而其中的血迹也同样多。
在走廊的一侧,李花朝靠着墙坐在玩偶熊的熊皮上,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来,口中还不断“诶哟喂诶哟喂”地嚎叫着。
三只玩偶都死了。
至少从目前来看是死了,它们被李花朝和兔柚一点一点拆散身体,短时间内没有了复原的可能。
虞良打开门,他第一时间注意到刚刚视野盲区里的兔柚,稍稍皱眉。
此时的兔柚并没有戴口罩,可以看出她的嘴是三瓣式的兔唇,她半截身体翻折过来,浑身都是血迹,一只腿也不知被哪只玩偶撕下来丢在一边,她沉默着坐在一滩血泊里,抚摸着自己剩下的另一条腿。
这番景象看起来太过残忍,任何看见她的人都会感同身受般地心下一紧。
“你……”虞良没有想到外面走廊上的厮杀竟会如此激烈,他走到兔柚的身边,“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需要包扎伤口吗?”
“不用。”兔柚只是摇摇头,“等我消化完那只狼,我的身体会恢复一些。”
她指着自己被截断的地方,“已经生长出肉芽了。”
虞良瞥了眼那森森白骨和染血的一团马赛克,身上竟也出现应激一样的疼痛感。
“你果然不是盲人。”兔柚笑一下,似乎在为自己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试探出虞良的底细而自得。
又大意了。
虞良心中无奈,不过也很正常,看见兔柚这副惨状之后,他也没有心思装什么盲人了,兔柚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值得信任,他叹口气问道:“你的关注点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能屏蔽痛觉吗?”
断肢,身体被折断,这种疼痛恐怕没几个人能忍住不疼晕过去,再加上此时的断肢还在不断生长出肉芽,又平添一份刺挠般的痒意,多重折磨下来别说像这般云澹风轻了,能不惨叫出声就算是不错的了。
想到这里,虞良又看向一边的李花朝,李花朝也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嗷一嗓子就“诶哟喂诶哟喂”地惨叫起来,还左右晃晃自己的肩膀,用摆动的脱臼的双臂来显示自己的凄惨。
一旁的崽子蹲在地上,同样学着他的模样晃动着自己的双肩。
虞良:“……”
这一人一崽是越来越诡异了。
“不需要屏蔽痛觉。”兔柚只是摇摇头,澹然道,“兔子是世界上忍痛能力最强的动物,很少有能让兔子疼出声的情况。”
嗯。
不知为何,虞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对李花朝的暗讽,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毕竟兔柚应该不是那样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