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此话怎讲。”
“马通人性,就好比一个琴棋书画的大小姐,怎能与一个破落棍夫想配。”
听着,徐牧脸色古怪,不知觉地转了头,看向小婢妻的方向。
小婢妻见着他看来,昂了头,露出微微的羞怯笑容。
命运多舛,让他们疲于奔命,也让他们相遇。
“我再送小东家一匹。”
刘武似是下了决心,语气蓦的加重。他转头喊了声,便有驮夫冒着风雪,从旁牵来了一匹披着木甲的灰马。
鬃毛梳得整齐,眼下生着泪槽。鼻孔每一下呼吸,便吐出两道浓浓的白气。马腹之处,应当是被人捅过,一道长长的疤痕,延伸到了马臀。
但在乍看之下,似是和其他的西南马,并无太多不同。
“小东家,它叫风将军。”刘武疼惜地轻抚了几番马脖,“二年前,我贩马入暮云州,不慎遭了强人的药烟,连刀都抬不得。随行的十几个驮夫,被尽数杀死。唯有风将军,忍着被割破马腹的痛楚,带着我飞离了几十里,方能逃脱灾劫。”
“驰行如风,便称风将军。”
“甚是忠义。”刘武露出缅怀的笑容,“小东家稍等,我便问它,愿不愿意跟着小东家走。”
“先生,马会说话?”在旁的陈盛,明显有些不信。
“会。我讲过了,马通人性。”
刘武抚着灰马的脖子,似是喃喃细语,而那匹灰马,也似是听懂了,不断地发出轻轻嘶声。
徐牧看得发懵,但他知道万物有灵的道理,若是刘武真把这匹好马相赠,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