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幅李崖子的亲笔名画,李崖子前些年故去,已经成了绝品。”
“如此贵重的物件,怪不得小侯爷如此费心。”
“来,小东家入屋讲。”袁陶虚伸出手。
徐牧顿了顿,不知觉间退了小半步。
袁陶沉默地收回了手。
“有些东西不让你知道,并非是想瞒你。”
“我知晓。”
“知晓了什么?”
“知晓侯爷的意思。”
袁陶艰难地立着身子,“明年开春,北狄人又要叩城,如今尚在冬日,大纪境内,便有数不清的义军起事。”
“朝堂上有奸人成党。”
“朝堂下,无堪用之将。”
“常小棠会骂我是个傻子,明知不可救,偏还要救。但还是那句话,我是吃先帝给的水米活下来的,我的父兄五人,都死在大纪的沙场上。”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大抵是死了,还活着的,不过是一副国姓侯的躯壳。”
“我知你不愿意入朝堂,也从未强迫过。但我也知,你心底里,也不愿意投效小海棠,你骨子里有股傲气,寄人篱下的事情,定然是不愿意做的。”
“小东家,你是个复杂的人。”
“复杂到连我看不清楚,小海棠看不清楚,很多人也看不清楚。”
“或许,你该有自己的路。”
袁陶咳了两声,缓缓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卷宗。
“如果说整个大纪,我还能信谁,莫过于小东家。你不似个脏了的人。”
“这份卷宗,对你应当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