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人的护卫前方,一个中年裨将,在领命之后,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不多久,才分出了几骑人马,往后探查而去。
“主公也不知怎的,当初刘军师都劝了,说西蜀很可能会截杀……什么老友情谊,这乱世里,谁不想做皇帝?那徐布衣,一看就是个不念旧情的奸雄。”裨将宋羽的身边,另有一名都尉,小心翼翼地开口。
“宋将军,现在怎么办?”
宋羽犹豫着,“主公入蜀王宫的时候,可发生事情?”
“并没有。但宋将军要想,这徐布衣是个奸人,岂会明明当当地shā • rén?说不定——”
话语未完,忽然间,千余人中的不少战马,一下子嘶啼起来。紧接着,在道路的两边山林,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这是怎的……不好,是伏弓!”
一个个遮了麻面的山贼,身强体健,约莫是有人指挥,齐齐将飞矢,抛落到渝州军的长伍之中。
仅第一个照面,便有近百余个的渝州士卒,坠马倒地。
噔噔噔。
有不少的飞矢,落到了马车木壁之上。
拉好了车帘子,常四郎仰着头,淡淡笑了起来。
“少爷,老子和他们拼了!”
“受伤了,便坐下。”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常四郎躺在车椅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少爷,这、这会不会是……小东家要杀我等?”
常四郎转过脸,睁大了眼睛,神情难以置信,“小常威,这不会吧?我和小东家是老友。”
“少爷为何不生气?”
“谁说的,我现在很生气。”常四郎又抹了抹脸,整个人终于变得气怒起来。他抓了随身的梨花亮银枪,掀了门帘子,便骂骂咧咧地跳了出去。
头顶之下,又是一拨飞矢打落。避之不及的士卒,一个接一个倒下。
“盾,举盾!”
“快,保护主公!”
无数人聚到了常四郎身边,紧紧拱卫。
几骑派出去的斥候,这时候也急急赶回。
“主公,宋将军,后头随行的蜀人,一下子不见了!”
“马驹呢?”
“也、也不见了。”
“主公。”裨将宋羽策马而来,声音带着几分焦急,“这些伏弓,虽然遮了麻面,但并非是什么山贼!肯定是蜀人抄了近道,截杀我等!”
“时值冬日,商客稀少,哪还有什么山匪下山打劫?再说了,蜀人剿匪多年,不可能还盘踞着这么大的山林势力。”
常四郎的脸色,终于堆上了一丝惊慌。
“那位西蜀王,趁着我等刚出峪关,便急急让人扮了山匪,过来截杀。此乃天下第一奸人。”
“便如刘军师所言,西蜀王徐牧,称雄的野心不可小觑。他心底里,哪还有什么主公,什么老友情谊!”
砰——
当着所有人的面,常四郎一声怒吼,以长枪为器,杵烂了面前的一坨巨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