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天下大势,原本就是不讲道理的。
“常威,打完就没事了。”
沉默着,常四郎选了一件亮色的袍甲,披在身上之后,才带着一脸不愿的常威,往宫外走去。
在常胜的执意下,这一轮跟随的人马,至少有万余人,大多是百战老卒。而在后头,还有三万的后军,作为驰援。
数十个世家大将,分列在御道两边,拱起双手恭送。让常四郎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滑了回去。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的老仲德,便是在前面不远的御道,谏死在了风雪中。而今,面前的世家大将,还有王隆的次子,一个刚束发的少年。其父兄为了背刺粮王,献了性命。
他如何能不争气。
“启程。”常四郎声音平稳,将霸王枪背在了身上。
“主公有令,启程去枯指山!”
……
“我打个卵,我不想和常威小子打!”司虎蹲在地上,哭咧咧地大喊,“那年我去长阳,他请我吃了八次席。我打他,以后不请了怎办!”
“又不打架,你赶紧起来!”徐牧骂了一句。
“我都问了,我问了,他们说以后肯定要打的。要不然,牧哥儿你去和卖米的说,就像吃蒸糕一样,一人一半得了,大家有空的时候,还能一起吃个席。”
徐牧瞬间沉默。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或者常四郎能左右的。这天下大势,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们两个往相撞的方向推去。
即便这一场他不打,徐桥以后也会打。
中原无法统一,那便毫无意义。